第4章

    

    掌心和膝盖擦伤的痛意提醒着沈昭雪,此番或许并非梦。

    沈照雪撑起身体,雨珠落在他的面颊,打了睫羽,他听见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微微抬起了脑袋。

    少女举着伞满面焦急向他跑来,纸伞落在与衣衫都被打,沈照雪喃喃道:“芽……”

    少女匆忙冲他比着手语。

    沈照雪的身体特殊,喜静,当时沈府兴旺,总有冒失的时常无意间吵到沈照雪,令他夜间常烧。

    后来爹娘找来了芽,小姑娘不会说话,行事又很稳重,自此他的起居事宜便都给了

    沈家搬离京城之后,芽跟着沈照雪留在了这,和他起寄,受

    自从入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芽了,恍若隔世般,沈照雪忽然感到嗓间涩,时间还没从这奇怪的变故回过神来,只轻声喊她:“芽……”

    少女比着手语:少爷快起来,担心着凉。

    沈昭雪轻咳了声,时间也顾不自己身体的状况,只拽住了芽的衣袖,追问道:“如今是什么时候?”

    芽有些疑惑于少爷奇怪的询问,倒是如实告知他:年,今是立夏。

    沈照雪骤然睁

    年,他岁的时候。

    距离自己被顺帝召入还有半年。

    沈照雪的呼顿,灵阵清明。

    许是垂怜,竟又给了他次重来的机会。

    心跳便猛加快了,沈照雪怔怔从爬起来,顾不污脏的衣衫便作势要往外走。

    芽忙拽住他的衣袖:少爷,此番去淋了雨,只怕要着凉。

    沈照雪的身体不好,轻微的风寒于他而言都算场。

    沈照雪微微冷静了些,但心跳仍旧很快,他深深,放平了气息,唯有嗓音还在不算清晰颤,道:“你所言有理,我现需要沐浴。”

    芽应道:好,少爷先回屋将衣换了,我去叫份姜汤。

    芽的行力很强,搀着沈照雪返回屋,很快又举着伞跑远了。

    沈照雪坐在椅子神,半晌掩住了面庞,身形颤起来,却笑了声,无比疯嗔魔怔,喃喃道:“又叫我重次,果然祸害遗千年,竟如此垂怜。”

    抓着椅柄的手不断收紧,手背青筋凸起,那些被掩藏了很久的恨意瞬间宣泄而,沈照雪开始不由自回忆自己入后的年。

    这年过得暗无,他自以为为除害,却终落得个喊打的步。

    那么多都恨他,沈照雪也认了,但他也同样带着恨。

    恨那些不明真相的站队和侮,恨那些迁怒和怀疑,恨顺帝和他的侄子,更恨万声寒。

    可想到万声寒,抓紧的手便猛松开了,连同紧绷的思绪起放松来。

    “为什么不信我呢,”沈照雪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不信我,如若当初信了我……”

    “我们也不会走到现在这样的步呀。”

    桌案铺了张纸,尚在滴,落在纸页,晕渍。

    他垂着眸,提着衣袖,于纸落笔。

    ——闱。

    *

    前世沈家没落之后搬离京城,临走前将沈照雪送到万家暂住。

    沈照雪岁进了万家,直到岁入,整整年都与万声寒朝夕相伴。

    万声寒在年的锣鼓震,他从袭红袍从城门行至家门,不惊扰沈照雪,于是,暂停了所有欢呼与恭喜,低调回了家。

    只是这般无意间的举顺帝却将视线投向了万家,挖了被万家藏在后院的沈照雪。

    沈照雪直以为顺帝召自己入或许是觊觎他的,那时多有斥,后来知晓顺帝几番威胁与万家,甚至用了万声寒的仕途。

    沈照雪感念万声寒的照拂,不给万家带来烦,于是接了诏书,入了

    沈照雪的姐姐早已是顺帝的妃子,他与姐姐长相相似,初入顺帝也曾盯着他看了许久,过这般感叹,之后丢给他个右使的职位,让他常伴帝王左右。

    余年顺帝从对他作什么逾矩的举,只是在务决策时常询问沈照雪的意见。

    沈照雪饱读诗书,博古通今,曾经也这般与万声寒秉烛长谈,同他习课业,为他津。

    沈照雪摩挲着手佩,

    来到万家之后,因为寄,许多看不这样个寒门身还被家族抛弃的少爷,常常冷落或欺他。

    万声寒给了他这佩,让他戴在身,后来这块佩又成了他们定的信物。

    万声寒那个时候根本不愿相信自己的真心,放任他在

    自己终走到那步也有万声寒的推手在其,他现在说不来自己对万声寒究竟是什么感,只是很期待和他再次见面。

    “年了......”沈照雪靠在浴桶边,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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