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火焰(八)他们三个终于再次回到了一

    

    他躺在床,抱着她沉睡的体。她的皮肤是如此洁细腻,像无瑕的理石像,他不释手来回轻抚着,虽然感到困倦,却完全舍不得睡着或离开。

    在这个时刻,她是我的,不是别的,也不是我和利维享的,只是我的。伊奥这样想着,心几乎感到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

    直到空微,酒的作用彻底褪去,那股悉的对自己身体的憎恶感回来后,他才放开抱着她的手。他仔细衣和睡裙重新套回到她的身体,为她盖好被子,然后爬起来,慢慢穿自己的衣服。

    他开始认真而冷静思考该如何理那事。利维是必然不愿改变想的,这个偏执得可怕,现奈娜不见了,他会派她到世界的尽,她都不会得平静幸福。而他自己呢?伊奥深知自己不到护她,不仅因为他无启齿的过往,也是因为他滥用赋,已经没有多少年可以了——用几次术都已经算是频繁,他却几乎每都在不知节制使用,像着了魔窥探们的幻境,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使幸福。

    有些追求清醒,有些追求梦境,还有些到临的时候,又突然改变意。事实是,他可以理解利维那看似扭曲的逻辑,他们都是从开始就被迫在噩梦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遗忘和无所知去更幸福的了。

    他凝视着躺在床的她,个仍然不知道此想要什么的少女,仍然不知道命的真相充满了戮和仇恨,是该任由她在永恒的梦境之,还是给她个在残酷世界清醒去的机会?

    他穿好了衣服,走回到床边,准备抹去她对这晚的记忆,她却突然睁开。催眠的效果仍在延长,她有些看着他,喃喃问道:“你……是谁?”

    “我是……”他的视线游移到旁即将燃尽的的蜡烛,随口说了个答案,“团火焰。”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比喻非常恰当。他是个静静等待自己命燃烧殆尽的,直到路过的只能看见烟。

    “那我又是谁?”

    “你是我每晚的月。”

    ——————

    那年的月,伊奥向利维请求,在奈娜的时候,让他也在场。

    “至少让她没有痛苦,让她感受次她想要的幻境。”这是他给的理由。

    利维同意了。

    伊奥将点选在距离阿斯特勒行不到路程的座暸望塔。这座瞭望塔已有百多年的历史,是曾经为和蛮族的战争而建造的,后来废弃了很长时间,被本的农们占据,当作储存物品用的仓库,直到几年前,又被军队回,重新利用起来。

    他选择这的真正理由,是因为暸望塔恰好位于王重要和常用的条贸易路旁,这的位置分靠近整个王心,商队能以较快的速度去往各个方向的行省,但又不需要支付路经王都的借道税。从这将她的“体”送往别的区,是方便和快速的。

    那空突然毫无征兆开始打雷雨,周的空气变得沉闷而充满敌意,繁星和云都隐藏起来了。他和薇岚早早抵达至塔楼等候。

    街的孩子往往就能认彼此,那些乞讨的岁月,无论长短,就像烙印,旦打便终身无消去。也正因此,伊奥次见到薇岚的时候,就猜了她的身,他相信,这种认知是互相的。

    但薇岚和他显然不样,她更聪明和现实,从开始便对师部和权力的世界不带幻想,因为深知的严酷,所以也以同样的严酷对待他个没有原则或理想的女孩,因此,也没有弱点。

    伊奥沉默站在窗边,隔着俗气的彩珐琅装饰看向外,心无意识数着每道闪电的间隔,等待载着利维和奈娜的车队现。

    又是道闪电,自空无声,照亮了塔楼周的切,迟到的轰隆声和远车车的声响重迭在起,然后逐渐远去,消失在看不见的黑平线。

    伊奥回看了薇岚,她立刻领会了意思,朝他微微行礼道:“我在暗间等着。”

    她掀起石墙那张早已褪的挂毯,的另扇小木门,消失在其后。

    伊奥的思绪不禁飘回到几之前。那,他将薇岚叫到自己在师部的书,对她说:“薇岚,请你留她命。”

    “噢?”薇岚微微抬了抬,这个作让她的神开始变得莫测起来,就像是个狡猾的商在斟酌步该说怎样的价格。

    “请你留她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把我这条命拿去也可以。”

    “请别如此戏剧化,伊奥,”她冷静回答,“我要您的命什么?”

    也是,他的命本身根本不值钱。

    伊奥从这句回应冷冷的幽默感,不禁微笑了,“那你想要什么?”

    “我有让利维殿在检验体的时候,就认为她已经了。”

    薇岚并没有说她想要什么报酬。

    个没有原则或理想的女孩——吗?

    真是复杂而难懂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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