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谢姝妤在起床和请假养病两个选项之间艰难抉择。

    她试着撑起身，却连都要气提力，费劲翻了两次身之后，身体明显传来电量不的疲软感，她索往床瘫，放弃了挣。

    期，正是虚弱的时候，再加低烧……应该是低烧，谢姝妤觉得自己应该还没脆弱到淋点冷就烧的步。不过床这种劳累的体力显然是没望了。

    门外那畜又敲了遍门。

    “谢姝妤？醒了吗？”谢翎之的声音多了些狐疑和忧虑。

    谢姝妤也不知道他在矜持些什么，以往明明都是直接推门进来的，偏这次矜持，还要劳烦她拖着病躯开口说话。

    “我不……咳……”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谢姝妤拧眉低咳两声，深口气：“我不舒服，今不去校了，你先走吧。”

    门口静了息，随后，谢翎之扭开把手，走了进来。

    谢姝妤勉强掀起皮，跟他对望。

    不到点，还亮，今约莫是个，透过窗帘的暗淡线灰蒙蒙如雾霾，客厅明亮的炽灯从谢翎之背后斜落，将他的面半晦在影。

    谢翎之的脸不好看。

    清俊依旧，只是眉宇间缠着散不去的沉郁。那股沉郁颇为复杂，貌似不单单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

    还掺杂着点别的什么愫，不清不楚的愫。

    ——是从昨晚延续到现在的闷气，还是对于她病的愧疚？……又好像都不是，是某些更复杂的……

    谢姝妤尚辨别清楚，谢翎之忽俯身，掌心覆她额。

    肌肤相接的刹那，谢姝妤呼滞。

    他的手很暖。相较于平常来说，暖得甚至有些凉意。——凉意？她果然是烧了。谢姝妤呆呆想。那宽厚的微凉渗入皮肤细密的神经，少许缓解了脑昏热。然而不到秒，又飘然离去。

    “有点烫，我拿体计给你量量。”谢翎之留这句话，转身去客厅拿体计。

    谢姝妤目怔愣。

    他怎么对她这么冷漠？为什么不抱抱她，问她感觉怎么样，为什么会烧，有没有哪难受？

    是因为昨晚的事，谢翎之还在她的气？……他真的不想管她了？

    想到他昨晚说的那句话，谢姝妤顿时心脏阵绞痛，呼变得困难而艰涩，她痛苦捂住脸，泪顺着鬓边淌落，“哥哥……！”她沙哑无助喊，“哥哥，回来……”

    谢翎之立即赶了回来，“怎么了？”

    谢姝妤分开看他，隔着层雾也能清晰见到他脸的紧张，她得到了慰藉，得寸进尺伸手：“抱我。”

    谢翎之没有作。

    他撇开，不跟她对视，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有显而易见的纠结。

    谢姝妤不敢相信看着他迟疑的模样。

    片刻，她抽噎声，缓缓收回手。

    “你讨厌我。”她低声喃喃，耷拉着耳朵，缩进被子，转身背对他，“不抱算了，你走吧，不用管我。”

    “……”

    被子鼓个圆滚滚的包，包外还着条长长的猫尾，没打采弯成小溪状，连带也软趴趴的。

    谢翎之无奈看了她会，躁闷抓了抓，叹口气，掀被床，从背后抱住她。

    “对不起。”他说。

    谢姝妤呛道：“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她气说完这句话，然后嗓子很没息哽咽了，让她颜面尽失。

    谢翎之无声叹息，往挪了挪，张口咬住她后颈，灌入信息素。

    “唔……”谢姝妤微微瑟缩，舒服得失神了几秒，继而又手脚并用挣：“走开，我不用你……不是说不管我了吗？我去找别去……”

    谢翎之单手环住她，把她牢牢制住，声音带了戾气：“你敢找别，我就真不管你了！”

    谢姝妤陡静来。

    谢翎之以为她乖了，重新将利齿抵她的腺体，继续释放安抚的信息素。

    “我昨晚噩梦了。”谢姝妤忽然说。

    谢翎之糊不清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张叔叔和张婷婷了。”

    谢翎之蓦顿，眉压紧，个极度厌嫌的表。

    “我梦见张婷婷把我推楼梯，还梦见咱们和起在特百惠的时候……其他的就记不清了。”梦醒如过往云烟，谢姝妤恍惚着，兀自说：“那时候咱们还叫伊戈尔和琳娜。”

    谢翎之突然坐起身，说：“我去给你早餐，你想吃什么？”

    谢翎之点也不想回忆那段时，说句夸张的，他恨不得把那些子从记忆乃至抹除。

    谢姝妤没回答他的问题，她蜷缩在被子，低低道：“……我想要伊戈尔回来。”

    谢翎之滞住，回眸：“什么？”

    “我想要伊戈尔回来。”谢姝妤带着哭腔，拔了音量：“伊戈尔才不会说他不管我，他也不会让我烧，不会不抱我……我要伊戈尔，我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