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更一半

    

    黑得格外早,节晚自习课,黄昏余晖被沉沉的乌云尽数遮蔽,凉风沁着气穿过纱窗格子,谢姝妤转笔望向窗外,听到远远几声闷雷。

    “来了来了!咖啡来了!”简拎着两袋星克风风火火跑进教室,股坐在她旁边,呼漉漉的气,开始拆袋子,“这个是……莓莓风味拿铁,郑梓怡,你的;榛果焦糖,我的;馥芮,张宁,给。——还有玫瑰20拿铁,姝妤,给你!”

    杯星克哐啷着冰块递到前,谢姝妤怔了,说:“我没点咖啡。”

    这种奢侈品就没在她的菜单现过。

    简笑嘻嘻道:“我请你的!你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嘛,喝点甜的有助于身心健康。”

    “……”谢姝妤缓缓笑开,心漫过股暖意,期带来的身体不适似乎减轻了少许,她不好意思接过咖啡,“这个多少钱,我转你吧,还有昨的抑制剂……”

    简爽朗摆手:“哎呀,不用不用,这才几个钱,别跟我计较。”

    简家是有点小钱的,爸爸自己开海参养殖场,是服装设计个部门总监,家子不说贵,但在吃穿用度也从来没亏着。

    谢姝妤拿着手机想再坚持,简却已经撕开咖啡盖封口贴纸,“啪”戳进管,口。

    “唔呣——哈——!”简长吁声,满脸续命般的享受:“神清气爽!”

    再继续说还钱就没劲了,谢姝妤收起手机,也管喝咖啡。

    挺的,有点甜。

    满当当的冰块冻得咖啡液度极低,谢姝妤咬着管,有口没口慢悠悠喝着。

    目神游,好几次扫到瞄向她的视线。

    ——她还在好奇午那事呢?

    谢姝妤有些无奈,不过这怨不得简,她午闹的静确实了些,晚饭的时候偶然碰见谢翎之,他着那张挂彩的冷脸,跟明星似的走到哪都备受瞩目。

    她听到有在背后猜测谢翎之是不是被哪个他渣过的omega报复了,边知晓前因后果的好事就说不是,他是被他给揍了。

    其实此时此刻从某种意来说,那猜得也没错。

    牙关将咬成扁扁片,咖啡液升得颇为困难,谢姝妤两捏着管转了半圈,把管口重新咬开。这时耳畔又传来声雷鸣,她扭看向乌漆嘛黑的空,说:“今晚好像要雨。”

    希望别,她不喜欢雨

    简随她看过去,“是啊,气预报说今晚要雷阵雨,还挺的。其实周就说有雨,结果直没,憋到现在才……欸,你带伞了没?”

    谢姝妤想了想,手向后怼进书包,摸了两,掏把自伞,“哦,带了。”

    是谢翎之给她装的。她自己从来不看气预报,雨了就淋着雨走。自从现这点,谢翎之总会注意着往她包塞把伞。

    简瞧了那伞,黑带碎的伞面,叁折伞骨可见结实厚,边缘有些陈旧褶皱,但依然能看是把昂贵的好伞。

    简不禁瞟向谢姝妤的侧脸。

    她有时候会觉得,谢姝妤身有种奇怪的矛盾感。

    譬如,谢姝妤隔叁差就要请病假在家休养,平时却又看不毫病态,健康得立定跳远能跳两米

    譬如,谢姝妤长得非常漂亮,格也慢热好相,身边却没多少朋友——她不,也甚少跟深入来往,喜欢自个坐在那安静呆,和别往时也总是隔着层若隐若现的礼貌界限,仿佛在防范别对她了解过多(对于喜欢和追求她的更是如此,不过谁都知道,她没谈恋原因是她哥在背后作梗);

    又譬如当,谢姝妤用的手表雨伞都是能看的华贵,少说也值个几百,手机却是落伍了好几的iPhone4,衣着和皮筋都些微古旧朴素,像是用了好久的便宜货。有时她静谧困倦坐在位子,无端端给种落魄的感觉。

    谢姝妤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边用管搅着咖啡,边漫无边际遐想。

    点放时,夜空已经飘起绵绵雨,雨势不,如同浓重的雾气沾在皮肤凉凉的。

    谢姝妤收拾好书包,又披校服外套,然后才楼赶往班车。

    ——这期刚开那阵,她有考虑过在教室自习到点半,再跟放的谢翎之起走。奈何教室放后不让留,因为先前频频不走,跑去跳楼自的事迹。校为尽量避免此类现象,每到放后都会安保安每间每间教室巡逻,见到就立赶走。

    班车就停在南楼教楼门口,谢姝妤了楼,见雨势不,也懒得打伞,径直了班车。

    ……班车有股alpha的味,呕,有没收敛信息素,真没素质。

    谢姝妤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尽管那窗户拉不开。

    班车辆接辆轰隆隆启,暗褐车窗外的风景如逝,从校甬道,淌到校外的路街巷。谢姝妤只手肘撑着窗沿,掌心托腮,默不作声看着雨势渐渐涨,模糊掉那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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