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事

    

    狄喧是被枕底的手机震醒的。

    睛闭着，手伸过去摸，摁，冰凉的屏幕贴着耳廓，模糊问：“喂？”

    “还没起呢？”慷年的声音亮而清醒，他还听见玻璃杯敲在桌的清脆响声，瓶盖“笃”声撬开，“昨我喝多了……嘴欠，你别气啊。”

    “没事。”

    狄喧慢慢睁开。

    手机那，液体“咚咚咚”倒入杯，绕着杯底闷转，慷年絮絮叨叨又说了什么。

    狄喧转过脸，看见沉葵正背对着他，腰背掩在被子，像是瓷瓶样纤细。

    昨晚她本来窝在他怀睡，半夜又嫌热，卷着被子滚到旁边，倒是他后来醒了次，现怀空落落的。

    狄喧了口气，打断道：“早的，你少喝点。”

    慷年那边“咕咚”声，问道：“真的没事啊？我喝多了什么傻x话都往外倒，咱俩这么多年了，你千万别往心去——”

    “他说没事。”

    沉葵翻了个身，贴着手机懒懒喊。

    贴着脸散开，像是河样蔓延在枕，从那侧到他这侧，漾在晨。

    “哟，你们兄俩睡张床呢？”慷年笑了声，微弱的电划过传声孔。

    狄喧攥着手机的手抖了，像是突然握着块热的烙铁，烧得脸颊也热。

    沉葵在这时倾过来，住他的嘴，落到他脸，他们换着细细的喘气声，“……你还有什么事？”

    脸贴得很近，他举着的手机像是遮雨棚似的，遮住红的耳根。

    慷年想是要请他们吃饭，有搭没搭贴着他的嘴，他浑身僵住，被弄得昏脑涨，听见她笑着说：“好。”

    ……

    狄喧本来想个早饭，却现冰箱没有了，只找到盒压在冰柜底的速冻饺。

    冰块似的包装还有雪珠，他伸手掸了掸，正觉得有点愧疚，刷着牙从间走来。

    她扫了速冻饺，伸手揽住他的腰，脸在他肩颈蹭了蹭，糊糊笑：“……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只是贴了就走了，让狄喧想起剧敷衍的丈，而他则是那个柔小妻子。

    从他穿着的这深灰t恤，感觉像是要长条碎围裙，系带在脖子后面打了个结，漂亮收紧。

    狄喧极快煮好了饺，胖胖圆圆的，在碗滑溜滚，端到桌时扫了对面的墙壁，爸爸和后正俯视着他的碗。

    又把拿来，管，在边放好，不至于喝的时候太凉。

    “哥？”沉葵从背后喊他。

    狄喧的心意识往提了，像是朵轻盈的云，慢慢扭。

    沉葵背着手轻关卧室门，穿着牛仔裙，纤细的胳膊弯着，长披在背后，站在那俏望他。

    “我穿这好看吗？”

    裙子很宽松，不怎么勾勒曲线，只的胳膊与小，膝盖被裙摆挡得隐隐绰绰的，还能看见点昨晚的痕迹。

    ……昨晚。

    怕前的画面又被艳所覆盖，他连忙点表示，好看，很好看。

    于是沉葵笑了，眉弯弯的，坐吃了早饭。

    狄喧边嚼着饺边想，似乎不样了。

    他次和完，早起得格外早，愧疚得几乎不敢和她对视。而现在她就坐在他旁边，随便说句什么，他就忍不住咧开嘴笑。

    到底是什么不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