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

    秦霁顿步,凝视着投在屏风的两个身影。

    她已经找到装着佛经的木匣,就放在方梨木矮脚桌就能看见。

    秦霁没拿,也没继续听后面的话,直接回了自己院子。采莲恰巧在她进门的时候醒过来,她揉揉睛,“小姐?你去哪了?”

    秦霁外面,示意隔间。

    *

    厢客

    这是何晟为陆迢安间。

    司午从后墙翻进来,面带急。他进了正那间屋,将得来的消息呈到案前。

    “爷,是皇子的信。属打探过了,皇子被派到封后,每年都要从各州纳女为妾。今他那信曾见过姑娘面,知道姑娘待字闺,于是把念打到这。”

    陆迢提笔沾墨,也不抬问道:“何家了?”

    “是,不与官斗,何老太太的孙子在远县当差,她心底约莫不愿,但禁不住那边吓唬,当时就把姑娘给卖了。”

    屋只有笔毫划纸张的声音,稍顷,陆迢将封好的信笺给他,“去松书那回来。”

    松书在金陵,自黎州启程,沿路快快船,不算为难。

    司午门后不久,赵望端着刚熬好的进了

    “爷,这是新开的方,气是轻的了。”

    他进来,屋子便都是这股味,陆迢攒眉,思量过后没叫他走。

    “现在什么时辰?”

    “酉时刻。”

    还早,陆迢接过饮而尽,压满喉的苦味,去了窗轩

    窗外枯黄的叶落了满,再无其他草。墙覆着层青苔,入秋后变成暗瘪附着在墙,沉闷无趣。

    ,秦霁就在这样的方,什么也不记得,谁也不认识,连个能放心信任的也没有。

    今那何家老太待她比孙还要热络,陆迢坐在,把秦霁看得明明

    她不自在。

    前几与她遇见,那副打扮和行,分明是想走。

    陆迢摩挲着手的扳,倏尔顿。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么?又或者,她都想起了什么?

    今秦霁说她在省长,陆迢清楚,这与那声声的表哥样,都是为了诓骗自己。

    原来再认识次,她还是想同他撇清。

    晚风吹进来,沁着凉意,身气被吹散的同时,陆迢阵痒,忍不住掩,连串咳嗽从

    腔起伏震颤,撕扯着将愈的伤口,裂开道道细

    痛也好,痛起来,反倒不那么难受。

    待气散尽,陆迢在衣箱菱纹直裰换,在镜前坐了些时候。

    秦霁看脸,表现得虽不明显,可于细微的不同,陆迢知道。

    譬如那个何晟,她喊得再切,目在他脸都是滑而过,从不多看。

    个时辰过去,来。

    秦霁从净室来,长还披散在肩漉漉往滴着珠。

    到了屋外,她没让采莲跟进来,“你去歇罢,我擦就睡了。”

    秦霁晚贯不要伺候,是个极省事的子,采莲并多想,如往常般自己回偏

    蜕巾裹着遍遍揉搓,尖变得皴皱,秦霁也没有觉,视线停滞在片虚空。

    她本来就打算走,听到今这话,更是非走不可。

    今看到的那辆车,派权贵之气,前面赶车的小厮都是仰着,不拿正

    自己这回,定会给何家添不小的烦。

    这样算什么呢?

    忘恩负还是恩将仇报?总归都不是好词。

    可是秦霁不愿意为这年赔自己

    她没有选过。

    窗边飞过只鹧鸪,断续的叫声让秦霁回过神来,,烛盘堆满了蜡油,只剩短短截烛芯还在苟延残喘。

    夜已深,秦霁毫无困意。

    她推开对着院的支摘窗,翻了去。

    圆月挂在茕茕夜空,月浸透了秋末的凉。

    秦霁走到院墙边,,身体像是有某种记忆被唤醒,伸手攀了去。

    再醒神,她坐在院墙之,抬眸便看清何府的各间院落,外面街道也能看到些。

    秦霁侧了侧身子,边看着那几间院落,边谋划几后的逃路线。

    何府意,前门临街,热闹,离衙门也近。

    后门却截然不同,走个,便有坡,那坡归何家所有,早些年专门雇在那种了材。

    近年材铺子意冷清,那坡跟着荒废来。

    良久,秦霁叹了道,肩脊微微松懈。视线随之落,意外撞进对漆黑明亮的瞳仁。

    陆迢仰对她笑,“何姑娘,好巧。”

    这算巧么?

    是有心积虑才对。

    更半夜,也不知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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