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外已响起了脚步声和细微的说话声。卫听澜在门前止了步,说:“徐伯,您先回去歇吧。这灯您拿着,黑,路留心。”

    徐伯便接了灯。卫听澜目送着他往旁院的方向去了,脸微敛,转而挪步向灯火通明的执事厅走去。

    半掩的门被推开,呼啦啦全站了起来。

    侯跃扶着焦奕从隔间掀帘来,卫听澜走到正厅央,瞥了他,笑了:“还能站住呢?”

    “拄着猴子呢,够呛。”焦奕咧了嘴,“小郎君您别不信啊,我这刚打没多久,伤还新鲜着,要不您扒了我衣服验验?”

    卫听澜轻笑了声,没同他多说。他环视了,见皆到齐了,便单刀直入道:“我要说的事只有。年后邈回朔,你们有想回去的,便跟着他道走吧。”

    话音落,屋顿时静得落针可闻。众犹疑相互看看,没敢贸然开口。

    他们皆是玄晖营身,之所以领了这么个护卫的差事,也是事有因。

    卫听澜之前带着府兵擅自突袭敌军,虽然成功刺了瓦丹王手将敕乐,但终归寡不敌众,落入了敌军的包围。若非他兄长的援军及时赶到,他恐怕就箭之了。

    此事惹得卫老将军怒,故而这次来京,不许卫听澜自己挑选近的随从,反而从军营抽调护卫,既是为了保护他,也是防着他在京闹闯祸。

    选定了,他们都到了澧京,卫小郎君却叫他们回去?

    老将军此举是自严父之心,可卫小郎君现言,恐怕是对他们这些心存芥蒂。

    这可如何是好……

    “都这么拘谨什么?”卫听澜随手拉过把椅子坐,“诸位都是有能耐的,在这金笼子关得久了,空有身本领却无施展,难免心不痛快。我哥虽让你们来护着我,但他从说过你们此后便隶属于我。想回去的便只管回去,我绝不多说句。哥那边,我自会写信道明是我的意思,不会让你们难。”

    话说得滴,但众各异,都忍不住把视线聚向了焦奕。

    侯跃心憋不住事,瞄了焦奕微变的脸,犹豫再吐道:“小郎君这是……要赶谁走的意思?”

    酗酒晚归这事说,说小也小,实打实的已是惩治过了,按理说该了了。但万卫小郎君就是不得沙子,非要借题挥,那……

    卫听澜略抬了:“我在你们就这般凶神恶煞?痛打顿不够,还得变着子将门?”

    侯跃,那可不,越听越觉得很像你能来的事啊!

    “个个都丧着脸,看来是都不想走啊。”卫听澜抱着胳膊扫视圈,慢慢收了角的笑,“焦奕,你可知自己今为何受罚?”

    焦奕难得收敛了那的模样,低声回答:“属饮酒怠惰,有违军。”

    “军?”卫听澜却反问道,“且不说我并给诸位立过规矩,既不在军营,也并非战时,你违的哪门子军?你饮酒也没误了正事,如何算是怠惰?”

    这话问得叫不知怎么接才好,众都当他是故意冷嘲热讽,皆敛息屏气不敢说话。

    卫听澜姿态疏懒坐在那,分明还是岁的少年模样,却不知为何,周身透些久经沙场的才有的肃气来。

    卫小郎君之前是这个样子的吗?

    众升起几分不确定来。

    这厉的气势……莫非就是所谓的将门虎子,与俱来的?

    侯跃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顺着卫听澜的话想,竟觉得好有道理。他左右看了看,见没说话,忍不住好奇道:“既如此,小郎君为何还令要老焦领罚啊?”

    方的目顿时要把侯跃成筛子。

    兄!求你别问得这么真无邪啊!

    卫听澜冷笑了声:“因为他没脑子。”

    他抬起,直直盯着焦奕:“我哥选了你们,是信任你们,这信任却也断送了你们征战沙场的可能。你们若是心有怨,觉得跟了我委屈,我现在就给你们自行选择的权利。想走的便走,无需扭捏作态。”

    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于思训为难看了焦奕,想要开口缓和,卫听澜却抬手止住了他。

    “若是不想走。”他的视线从焦奕身移开,带着几分寒意掠过众,“那就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忘记自己是因何而来。澧京不是朔,龙潭虎不得半点差池。

    “我父兄在前线浴敌,我在澧京,不是为了的棋子,而是要替他们防住从背后来的暗箭。诸位若愿意留,此后你我便同为朔的盾。旦背了这使命,你们的命便不止是你们自己的。

    “朔突骑在瓦丹畜牲面前是锐不可挡的刀,玄晖营更是我哥的心。我只有个要求——什么事之前先想想,诸位所行之事,究竟对不对得起我哥多年来投注的心,配不配得玄晖营的盔。”

    焦奕被侯跃扶着,神几分怔忡。

    “要说的就这么多。”卫听澜说完,便起了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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