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转而瞟向卫听澜,笑套近乎道:“澜,同我换个座呗?你坐的可是我从前的好位置。”

    卫听澜哪肯和祝予怀分桌而坐,拒绝道:“先到先得。”

    “嘁,小气。”颜庭誉也不同他计较,“那你先挪挪窝,你压着我的心了。”

    卫听澜脸莫名被她扒拉开,看着她从坐堆图纸来,如获至宝拿走了。

    他只依稀看清,那纸糟糟画着些图形和记号,隐约像是个堤坝的草图。

    祝予怀见了,失笑道:“崇如兄平洁如癖,怎么倒把‘心’藏在坐?”

    “别提了。”颜庭誉拍了拍纸稿的灰,开始研墨,“我先前被子逮住,没收了好些图纸。他专盯着我收拾桌案,我都不敢把剩的这些手稿带回去。”

    庞郁斜过身来看了她,视线落在那些皱的图纸分嫌弃拧了眉。

    他伸手传过卷名册,搁在那堆惨不忍睹的“心”旁,言简意赅道:“写完给我,不得涂改。”

    祝予怀见那名册加盖着芝兰的印章,像是什么重要的防伪文书,好奇问:“那是什么?”

    卫听澜扫了,见那面除了子姓名,还有字迹不同的“户部”“兵部”等字样,便答道:“应当是收集子观习志向的名册。”

    颜庭誉捞起来看了看,笑道:“澜懂的挺多啊。‘观习’是结业前的关,你俩刚来,还得再熬几年资历。”

    所谓“观习”,就是去朝堂机构观摩见习,这是针对那些有所成、即将结业的子们的终考核。

    观习格之后,子们才算正式完成业,可以依据在芝兰多年来小考核的综表现,由朝廷授衣禄位。

    颜庭誉找到自己的名字,提笔在名册“都监”字,加按了手印。她吹墨迹,将名单传回给庞郁。

    庞郁轻瞟了,眉拧得更紧了:“都监?”

    颜庭誉慢条斯理揩着手的印泥:“怎么了,我不能去?”

    “你明明可以去……”庞郁的视线掠过她案的图纸,又止住了话

    他的神透些许复杂,道了声“随你”便转回去了。

    祝予怀有些疑惑,卫听澜却知道庞郁言又止的是什么。

    烨朝廷机构有部、监。文渊堂的子都是芝兰的个翘楚,去省观习都绰绰有余,再次也能在部讨个职位,完全没必要去都监那样吃力不讨好的方受磋磨。

    庞郁的名次比颜庭誉还低些,他填的都是兵部。

    “澜,你这是什么神啊。”颜庭誉注意到他的目,“你也觉得都监不好?”

    祝予怀不解话:“哪不好?都监是实事的方。”

    颜庭誉拍掌:“哎!还是隅懂我。”

    卫听澜想到前世她治理泾的功绩,笑了笑:“的确挺好。”

    祝予怀又问:“平章的资历应当也够了,他准备去哪?”

    颜庭誉笑了:“他那倒霉,今年被你们俩给到知善堂去了,不过他心得很,又能吃,应当能捧着他的铁碗去鸿胪寺讨口饭吃。”

    祝予怀笑说:“倒也适他。”

    几说笑间,窗外有晃,颜庭誉立坐正身形,目不斜视把案手稿囫囵往坐垫塞。

    卫听澜和祝予怀对她这娴作倍感震惊,还没回神,就听见门口有重重清了嗓。

    瞬间安静来,两望去,只见须老者倒提着戒尺,慢踱步进来。

    们纷纷起身,行礼道:“蒋子好。”

    这须老卫听澜还记得,姓蒋名诩,曾是翰林院的编修官。

    他年神不好使,却不肯致仕回家,提颐养年就老泪纵横要撞柱明志,明安帝实在没,就把他打来芝兰教书了。

    蒋老佝着脖子躬着腰,满面威严走到半,忽然眉皱,又背着手走了回来。

    他停在祝予怀跟前,眯着老使劲瞅他的脸:“你,你……”

    “你”了半也没说个所以然。

    祝予怀犹豫片刻,试探着行了个晚辈礼:“祝予怀。”

    “噢……对,祝家小子。”蒋诩拖着长音,点着他的脑袋道,“你虽是榜,单科却都不是名。还需勉励,不要自满。”

    擢兰试的名是按各科名的总和来算,子们多各有专长,又各有薄弱。唯祝予怀书读得多且杂,样样都擅长,却也样样都比那些偏科厉害的同窗们稍逊筹。

    祝予怀被老拿手戳了几,垂道:“谨记子教诲。”

    蒋诩终于满意了,踱着方步翩然远去。

    子们重新落座,颜庭誉在底暗戳戳语:“老还真是不偏心,连状都要敲打番。”

    祝予怀摸了摸额,悄声问:“但子没有敲打濯青啊?”

    “是哦……可能因为他是武状,老惹不起。”

    卫听澜扯了嘴角:“不,我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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