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从始至终,卫听澜没待过舆图要画的是什么方,但他不说祝予怀也能猜到。

    带狭长,气候寒冷,有草原,戈壁,荒漠,雪……这方只能是瓦丹。

    卫听澜早已想好了借口,只要祝予怀问,他就说细节是从武忠那来的。

    但祝予怀什么都没问。

    他脑有了基本的框架,很快就专心开始裁纸笔。

    不过还没等他勾完草图,场骤雨就把院的沙泥冲了个

    卫听澜颇觉惋惜坐在廊看雨,祝予怀递了盏梅子汤给他,安慰道:“没事,我都记在心了。”

    卫听澜倒不是担心这个。

    骤雨驱散了连的闷热,他喝了几口梅汤,轻叹:“我只是有点可惜,你捏的那只乌被雨冲坏了。”

    “乌?”祝予怀愣了,“可我捏的是烽火啊。”

    卫听澜呛了口,与他面面相觑。

    德音拖着木刀从他们身后经过,突然阵狂笑,边笑边朝屋跑。

    “阿鸣哥,阿鸣哥你听见了吗?

    “我说烽火怎么混进了只王,原来是子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

    雨过后,澧京就彻底入了夏。

    祝予怀怕冷,也怕热。芝兰虽置了冰,来也能把他热蔫了,回到家就瘫在竹榻不想

    卫听澜也不着急,就搬个坐在边给他打扇,等着他缓过来。

    祝予怀有气无力:“你不热吗?”

    “还行。”卫听澜往嘴丢了块冰,嘎嘣嘎嘣嚼,“易兄去拿冰酪了,我们去竹林边吃,那凉快。”

    祝予怀瘫了,勉强支起身:“那我先去换衣裳。”

    舆图只画了个草稿,丢在书案。卫听澜也不去催,他知道祝予怀成竹在,只要恢复了神,不了多久就能画完。

    他们捣鼓泥的那些子,明安帝就已病愈重返朝堂,朝如往常,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祝予怀去屋褪子青衫,换了从雁安带来的葛纱单衣。

    南方热,这类薄罗、薄的寝衣在雁安行,家常穿再寻常不过。

    但从北来的卫小郎君却是没见过的。

    背后的竹帘响了几声,卫听澜回瞧,嘴半的冰块差点骨碌噎进嗓子。

    蒲扇掉到了,他匆忙站了起来,慌张偏开了脸,着冰块支支吾吾:“你、你这衣裳怎么……”

    怎么跟没穿似的?!

    祝予怀没明,看他脸红耳赤,还以为是热的,好心道:“这是葛纱,很凉快的。可要给你拿?”

    “不不不……不用了!”

    看他走近,卫听澜只觉股燥热涌,本来没觉得暑热难耐,现在竟快冒汗了。

    他的睛忍不住想往祝予怀身瞟,心意识唾弃自己,低了急急道:“要去纳凉,我先把桌凳搬去。”

    边说着,抄起手边的矮凳就落荒而逃了。

    祝予怀站在原,低看了看自己。

    葛纱是薄了点,隐约能透手臂的肤,但他还叠穿了薄衫,不该透的方都没透啊。

    祝予怀捡起的蒲扇,不明所以。

    不管了,这么热的,保命要紧。

    *

    气虽热得让昏脑胀,但该忙的事还得忙

    子们的观习志向都已落实妥当,自月开始,那些年岁、资历与成绩均已达标的子,都要进入朝堂各部,进行长达年的观习。

    庞郁去了兵部,季耀文去了鸿胪寺,颜庭誉也如愿进了都监。

    按理说,子们身无官职,观习也就是在各部衙门打打杂,但颜庭誉是个例外。

    都设的河渠署,每隔几年都会遣往泾带进行实考察,今年的名单刚定,颜庭誉竟然也在其

    “这事我听说了,是蒋子推荐的。”季耀文悄悄卦,“他没收了崇如好些图纸,拿去给都监的看,俩老计,哎,觉得崇如是可造之才!就把她塞进名单了。”

    颜庭誉冷笑磨着砚:“但蒋老把我后的心也给收走了,张都没留!还训了我半,说我纸谈兵。”

    祝予怀安慰她:“蒋子是有些严苛,不过他肯破例推荐你,定然还是欣赏你的。”

    卫听澜在旁听着,话问:“什么时候要走?”

    颜庭誉随口道:“旬之前吧,汛期快到了。”

    实考察的任务很重,不止要勘测河道,记录汛期,还得与当官员打道,调查舟船运转况,检查利设施的损耗程度……这些都是劳心费力的工程,没个半年回不来。

    分别在即,季耀文还有些伤感:“唉,崇如啊,青道同云雨……”

    “谁跟你同云雨。”颜庭誉嫌弃打断,“你就安在京城吃喝辣,别整这些虚脑的。”

    几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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