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末位的卫听澜话道：“既然防守不易，何不索以攻守？”

    卫昭立刻言否决：“太冒险了。如果真有规模的兵压境，放弃自身优势，就是拿命作赌。强敌当前，应以求稳为。”

    卫听澜识趣闭了嘴。

    卫临风也点了，看向众：“从今起，所有打起神，各烽燧每夜举次平安火，燕云坡及碎岩岭改为每隔个时辰举次，有任何异常，立刻驰报。”

    防御事项逐敲定来，等议事告段落，卫听澜随众起离帐，走了没多远，忽然听见卫临风在后面叫他。

    卫听澜停步回，闷闷应道：“哥。”

    卫临风跟来，与他起往营走：“不兴了？”

    卫听澜垂了：“我好像给朔带来了不小的烦。”

    卫临风捋了捋他的脑袋，开解道：“你替北疆解了围，得兀真亮了底牌，没错什么。朔这仗虽难打，但只要我们扛住了，瓦丹便本无归。”

    卫听澜问：“陷阵营能忙吗？”

    卫临风失笑：“别这么拼命，你伤势愈，陷阵营将士也负伤不少，就留在后方驻守营吧。”

    卫听澜只好点了。

    营有辎重兵在搬卸刚送到的粮食，派忙碌景象。兄俩放慢了步子，不远有几个正聚着说话，其道声音尤其突，失惊倒怪提着嗓：“你说什么？那阿怀现在怎样了？”

    这悉的腔调让卫听澜怔，抬望去，就见个戴斗笠的家伙拉着易鸣呼小叫，旁边还有个青年，正厌烦捂着耳朵。

    竟然是谢旻和庞郁。

    不多时，营角，祝予怀的帐篷变得拥热闹起来。

    “这也太凶险了！”谢旻蹲在榻前，心有余悸瞧他的伤，“阿怀，你说你好好来边疆嘛呀？了这么的事，伯父伯不知该有多担心。”

    祝予怀无奈笑：“我并无碍。倒是你们，怎么也来朔了？”

    谢旻哼哼唧唧的：“圣不养闲，芝兰浑摸鱼的都被扫来了。正好泾贪污案告破，抄来的赃款要折作军粮运往边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去谋了个押粮的差事。至于庞郁么……他现在是我的司，我跟你说，这家伙拿我当骡子使啊！他刚才还说只给我盏茶的时间叙旧！”

    庞郁在后边面无表：“世子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

    “你看你看。”谢旻咋，“好铁面无！”

    祝予怀乐了：“既有正事要忙，你们先去吧，别耽搁了。”

    谢旻还想赖会，庞郁却将手糙茶饮而尽，撂空盏：“盏茶，时间到了。”

    谢旻嘀嘀咕咕起身：“喝茶如牛饮，你改名‘庞牛’算了！”

    又道：“阿怀，我晚点再来看你啊。”

    祝予怀笑着摆手：“去吧去吧。”

    易鸣就把他们送了营帐。

    帐只剩了卫听澜，他终于找到机会前，从怀掏了个小纸包，有些扭捏说：“我有要给你。”

    纸包打开，黑乎乎的疙瘩块，祝予怀面疑惑：“这是什么？”

    卫听澜不好意思道：“军营没有蜂，我就弄了点甘草的糖……样子有点磕碜，但吃起来是甜的。”

    祝予怀听是糖，立伸手接了过来，他这两喝可太遭罪了。

    卫听澜看着他微亮的睛，也笑了笑，试探着说：“隅，等世子和庞郁返程回京时，你和他们道走吧？”

    祝予怀拈糖的手顿，抬看他：“为什么？朔要打仗了？”

    卫听澜支吾其词：“军营条不好，不适你养伤。”

    祝予怀狐疑看着他：“我不走。你不会在甘草糖了，要把我送走吧？”

    卫听澜打了个激灵，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哪敢再犯呀！不信我尝给你……”

    “看”字还没说口，祝予怀就疾手快往他嘴塞了块甘草糖。

    卫听澜：“……”

    他傻愣愣衔着糖，祝予怀盯了他须臾，突然“噗嗤”乐了声，笑趴在了床榻。

    卫听澜软和了眉，口齿不清说：“你袭我。”

    祝予怀想笑又怕扯着伤，在床隐忍抖了半，得卫听澜爬床去，捂他的脸颊：“你还笑，会伤口疼了，军医来了你就老实了……”

    祝予怀不甘示弱，也抬手去揉他的脸，摸到了他藏着糖的腮子。

    这好似戳到莫名其妙的笑点，两个都乐了起来。

    帐篷外，卫临风听着傻笑的声音，装聋作哑移开了视线。

    卫昭也收回了掀帘探视的手，神复杂问：“这兴个啥呢？”

    像两只鸽子似的咕咕咕的。

    卫临风犹豫看了他，又看了，忍不住问：“爹，来都来了，您不进去吗？”

    卫昭将脸板：“谁说我要进去了？”

    卫临风犹豫了：“您都把娘的簪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