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睐

    

    萧允弘离开后,苏婉照例梳洗毕,准备去秋月居寻程婉仪,跟着打理家事。

    微风拂过,拂落几片尚凋谢的海棠瓣,苏婉低沉思,脑隐隐翻涌着昨夜宴会散后的片段,却始终拼不全细节。

    她隐约记得程舒仪与叶忻然扶着自己离开,至于后来萧允弘抱自己回府、喂汤更衣之事,觉着不可思议,半信半疑。

    正走间,见秋月居院门女,男子身着深青官袍,腰束雕金带,眉目间英俊清朗,较之萧允弘的冷峻更多了文尔雅,那男子边与女子言谈,边举步向前,神满是不舍。

    苏婉停脚步细看,想起那男子应是萧允慈,只在婚宴匆匆见过面。萧允慈如今任扶风郡司,离京虽不算远,却因事务繁忙难得回家。

    程舒仪听得静,抬见是苏婉,连忙前几步,嗔道:“好,今来得早,叫你瞧了热闹。允慈不过回来晚,这便要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再得闲。”

    萧允慈听到声音,也抬望来,拱手礼,语气恭敬:“安好,昨夜曾问候,今匆忙离家,还请见谅。”

    苏婉笑颔,语气和道:“小叔快别多礼。”她目在两之间微微转,瞧见程舒仪脸掩不住的不舍,边不由添了笑意。

    萧允慈转向程舒仪,语宽慰:“家诸事有劳持,待月得闲,我定回家多住些时。”

    程舒仪听罢,微微点,神间显依依难舍。萧允慈见状,目也透柔意,终究再多言,转身离去。

    程舒仪目送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院门外。她长叹声,才回过神来,瞧见苏婉正笑望着自己,面顿时浮起抹淡淡的红晕。

    苏婉掩笑,打趣道:“姊姊与小叔真是深意笃,成婚叁载,竟还如新婚时般。”

    程舒仪闻言,轻轻嗔了声:“婉休要取笑。”

    程舒仪案前理账时,想起昨苏婉与萧允弘虽并肩而坐,却显得并不近,甚至透着疏离与别扭。她与苏婉相,知其婉,并非拿乔派之,不免心疑惑。

    待账目梳理完毕,程舒仪便笑着放笔,走到苏婉身侧坐,半真半玩笑道:“婉,昨我看你与世子多有别扭,你心有什么事,可否同我说说。”

    苏婉沉片刻,终是将新婚夜的事同程舒仪讲了。

    程舒仪听罢,面变,竟是又怒又心疼,重重拍了桌子:“他竟如此对你!也忒不知对错!教旁如何敬重于他!”

    苏婉见她如此激,反倒轻声宽慰道:“姊姊莫急,我也不是不能承受。这门婚事本就费他所愿,他或心有不甘,我并不怪他。”

    程舒仪听得心阵不平,嗔道:“你这子,竟这般好哄?莫非还要替他开脱不成!可成婚夜如此待你,让恨得牙痒痒!”

    说罢,见苏婉仍是淡然模样,又不免心担忧,叹了口气:“婉,我只怕你这子长久去,心难免苦。”

    苏婉神微垂,半晌才抬眸道:“姊姊,我只求好本分,余者……也不强求了。”

    程舒仪望着她,心阵怜惜,又想起昨夜宴间的景,忍不住开口道:“婉,我昨见你与那叶子倒像是颇深?”

    苏婉闻言微微怔,旋即笑着道:“姐姐误会了,我与叶浩然确实从小便相识,不过是寻常,倒似兄般,哪有旁的意思?”

    程舒仪听罢,眉梢微挑,半信半疑看着苏婉,语带揶揄道:“你心无意倒罢了,可我瞧他看你的神,意难掩。昨间,世子爷想必也瞧见了,不然他那身醋意从何而来?”

    苏婉时愣住,眉心微蹙,这才恍然悟:“难怪……他昨言语间总觉古怪,竟是误会我与叶浩然。”

    说到这,她面忽然泛起抹薄红,蓦想起昨夜醉酒后隐约的记忆——在,他似曾俯身靠近,畔的触感竟如此真实。

    苏婉心忽而些许慌,低拨弄着腕间的镯子,神思不属,强自镇定,轻声道:“如今他已回了渭南,便是想解释,也无可讲。”

    她正神之际,廊外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慌张的声音:“两位,老太太突然晕倒,现已被扶回松林苑了。”

    苏婉闻言,心紧,与程舒仪对视,来不及多问,便疾步赶往松林苑。

    松林苑位于府邸北角,松柏掩映,苍翠如盖,平素幽静雅致,乃是陆氏常居所。

    两进入室,只见陆氏静卧榻,面,双目紧闭,几名丫鬟伺候在侧,掌事端着参汤,圈微红,神担忧。

    不多时,医师匆匆赶到,诊脉良久,沉声道:“老太忧思郁结,气不畅,致使昏,并无碍。老开几剂舒气养神之,再静心调养,忌扰,便可渐愈。”

    “姊姊,”苏婉轻声开口,“我在家时常陪调养身子,对这些略知,不若让我留来照料祖。”

    程舒仪颔:“你有此心,是难得。我陪你同。”

    几后,陆氏渐渐清醒过来,但仍显疲惫,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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