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草

    

    之后月余,萧允弘每黄昏归家,除却偶尔夜间值,总是尽可能早早赶回府。每至饭时,他步入屋,总能见苏婉已在桌边端坐,灯火明柔,映得她的面愈清丽

    两相对而坐,同用膳,谈间尽是些轻松趣事,偶尔他逗趣,她应答,道是灯火映檐风细细,窗前对坐语依依,竟显得格外和谐。

    饭后,两各自些自己的事,苏婉时而翻阅书册,时而些小物,萧允弘则坐在旁静静看着,偶尔翻几卷兵书,然他总不安分找些借口靠近,或替她理理鬓,或无端着她手的绣线说道:“绣得这般好,可有为为绣过什么?”

    苏婉不理会他,只低专注于手针线,却让萧允弘更兴味,笑着将她轻轻揽起,将她抵在角落,着戏谑的笑,低声哄逗:“如此诱,怎教我舍得放过?”

    苏婉每每羞恼不已,脸颊染绯红,抬手推开他,终是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被困在他怀,满脸红霞,待到夜深,灯火黯淡,屋男子的低语与女子的娇才渐渐平息。

    次清晨,苏婉睡到叁竿才堪堪睁,身旁却早已空无,萧允弘常亮时,便悄然起身府,从不惊扰她安睡。

    如此,苏婉渐渐习惯了这般相,初时难免羞涩,甚至对他那频频的索求颇有埋怨,然时渐长,她竟现自己逐渐适应了这般事。偶尔夜间他值守归,苏婉自用膳时,竟会隐隐觉得缺了些什么,原这夕的平淡与琐碎,也能些羁绊来。

    气渐凉,院金桂飘,苏婉与程舒仪如往常府巡视商铺,坐着软轿缓缓来到坊市。轿子在路口停,两轿步行而行,身后跟着贴身丫鬟,穿过熙熙攘攘的群。

    坊市间商贾云集,街道两旁铺子鳞次栉比,茶楼酒肆门前悬幌子,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各货物琳琅满目。

    正行走间,两路过了秦绣坊,此时门前客络绎不绝,似比以往更为兴盛。

    “气转凉,这坊市倒比盛夏更热闹了几分。”程舒仪环顾周,目扫过,笑着对苏婉说道。

    苏婉轻声应道:“也是,秋收之后百姓手宽裕,商贾们自然不会错过这等好时节。”说话间,她神微微转,与程舒仪对视笑,并肩步入秦绣坊。

    店伙计见衣着华贵,面堆笑,忙不迭迎了来:“两位,可算是来得巧!小店新到几匹好的料,颜鲜艳稀奇,正是如今市面难得的好,许多贵都抢着呢!”

    程舒仪微微挑眉,好奇:“哦?什么料,竟如此抢手?”

    伙计连忙将引至展前,匹铺开的料说道:“请看,这料的颜可是我们家引进,乃是京新款式。若好保养,数年也不会褪

    苏婉伸手轻轻抚过匹,触感滑细腻,目落在鲜艳的纹与,果然与寻常有不同,那宛如初秋暮的晚霞,溢彩。

    “此果然少见。”苏婉轻声赞道。

    伙计见状,笑得愈热切:“若喜欢,不妨先些带回去试试!”

    程舒仪与苏婉对视笑,向伙计吩咐道:“包好的。”

    随后,两来到延喜坊,刘掌柜闻讯迎前行礼,随即向汇报绸缎庄近意状况。略略听罢,苏婉便将那匹取给刘掌柜:“你看看,这匹与寻常绸缎有何不同?”

    刘掌柜细看片刻,说道:“这样的颜,我还是回见。京染坊少有如此技艺,莫不是用了什么罕见的染料?”

    苏婉略思索,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妨送去染坊给老师傅瞧瞧,兴许能查些门道。”

    刘掌柜连忙点,唤来小厮将匹送染坊,而后继续与商议近商铺事务,直到将晚,苏婉与程舒仪方才起身离去。

    后,苏婉与程舒仪再度来到绸缎庄,刘掌柜将匹呈:“两位,这匹的染料,染坊的老师傅看过,说确有来历。”

    苏婉接过匹,轻声道:“且说来听听。”

    “老师傅说,这颜种名为‘赤尾莲草’的植物。这草偏偏产于带,需年以方可成材,汁液染鲜艳如霞,极为珍贵。只是近年来北战频仍,采植不多,运输亦困难,近年京少有这般稀罕的染料。”

    程舒仪略挑眉,笑道:“若如此,这染料原料如此难得,秦绣坊倒是财力雄厚。”

    刘掌柜点说道:“染坊师傅还尝试模仿了几种颜请看。”说罢,他展开几匹仿制匹,虽相似,却稍逊筹。

    苏婉仔细对比后,轻声叹道:“虽不及原,却也算得不错了。既然如此,便多留意城商队,看是否能寻到售此类染料的商贾。”

    程舒仪颔,语气玩笑:“秦绣坊这般风,我们若不行,只怕真要被压去了。”

    刘掌柜郑重应了些许事务后,方才离去。

    斜,耦的池被斜阳染成了暖金,微风拂过,院树轻轻曳。苏婉从外归来,径直走进屋,听得迎夏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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