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年夜的等待(3)

    

    夏原因为也来机场送朋友,想起她,给她打电话,“听说因为雪,广州、长沙、成都那边的航班好多都停飞了。姓钟的那小子回家了没?”她歪着身子倒在座位,闷闷说没有,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因为听见嘈杂的声音,问她在哪。她便说还在机场呢。

    他路寻了过来,见她脸红的不正常,瑟缩着肩膀,搓着手喊冷。忙摸了摸她额,叫起来:“哎哟,烧了!都烫成这样,不去医院,来机场嘛啊。我说你是傻瓜,你还不承认——”扶着她起来,“走吧,待这傻坐着乘凉,还是等着过年呢?又不是没要了,赶紧回去吧——”她耷拉着脑袋随他了车,手脚软,坐都坐不稳,身体直往熘。

    他赶紧送她去医院。完全黑了来,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呢,只听见噼啪啦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好不易这了,那又响了,跟响乐似的,错落有致开来,无边的热闹,仿佛没有停止的时候。路边的槐树秃秃的,深黑的躯体,冷冷站着,根叶子都没有,风吹过,便“哗哗哗——”,声音很洪亮,弯起了腰杆。

    医院稀稀落落只有他们几个病,静悄悄的,越显得这与世隔绝似的。工作概因为在今值班,神有些不耐烦,扔了张单子给他,让他去找医,语气甚不好。夏原“嘿”了声,本想不轻不重说几句,想到,喜庆团圆的子,还是算了,家也不易。

    医说她着凉感冒了,早些时候来就好,现在拖的有点严重,要打吊针。开了,夏原取了来。护士领着他们来到间,捋起何如初的袖子,面无表比着细长的针。她坐在床见了,针泛着冷,倒映在,心惊跳的,跟判刑似的。忙转过去不敢看,眉皱成了条弯弯曲曲的虫。

    夏原嘴笑话她胆小没息,又不是小孩子打针还怕,却坐过来,抱住她,按在怀,说:“伸手,别看——听好了啊,我跟你说个笑话:两只番茄在路走啊走,后面那只番茄问前面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前面的那只不说话。后面的那只以为它没听清楚,又问了遍。前面的那只回过来,看着它缓缓说:‘我们是番茄,我们会说话吗?’”

    笑话说完了,她愣愣的没反应,针管也没感觉,呆呆看着他,心滴咕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样。倒是旁边的护士“噗嗤”声笑来,收拾去,叮嘱说有事就叫她。她眨着困惑说:“这就是你说的笑话?”为什么她点都不觉得好笑?

    夏原打了她,没好气说:“当然是笑话啦,这叫冷笑话!脑袋什么的,整个榆木疙瘩,点幽默都不懂。行了行了,望你开窍,还不如望太阳从来呢!赶快躺吧,睡觉烧就了,这滴的慢。”给她盖被子,又拉了拉被角,完全盖住她肩膀。她点点,全身软,确实没什么神,何况在机场等了那么久,早就累了,侧着歪向边,不浅浅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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