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长廊尽,便是崔府的宅。

    清河加快了脚步,却远远望见长廊的另队全副武装的重守卫正往她的所在之近。她对凝燕抬手示意,正就往长廊尽奔去之时,嘴忽被双手给捂住,紧接着拽住了。

    清河惊,垂眸子,看见了来烟青镶团纹的袖边。

    “嘘,是我。”耳边传来崔焕之压低了的声音,“别叫,跟我走。”

    转间已被他拖拽着到了偏僻的低矮柴外外。

    “凝燕,你找个方藏身,候在附近,有现了立即报我。”清河对凝燕令道,语罢转身便进入柴

    室昏暗,唯有小扇木窗开了道口子,微束从罅隙进来,洒在崔焕之团纹作暗底的袭青袍,更显衣料的陈旧。

    清河认得,这身分明就是崔府的青袍。

    “你怎么这身打扮?”倒是崔焕之先开口了。他松开了紧拽她小臂的手,向后步,双凤眸微微眯着,褶皱细细的,如同锋利的薄刃勾起,笑睨着她。

    “这话该换我来问才对。”清河轻轻咳了几声,负手在背,绕着他行了半圈,道,“堂堂崔家郎,新婚之为何是这副打扮?”

    崔焕之摆了摆手,垂落的偏去边,望向柴糙石圈又圈的晕,薄紧抿,过了许久才缓缓道:

    “实不相瞒,我已被困在,今好不易打晕了送饭的,才得以溜了来。”

    “何敢困你?”清河蹙了蹙眉,打量了他颓唐的气质,随即悟道,“难道是令尊之意?河陇侯从长安回来了?”

    崔焕之颔默认,俊气的面满是倦意,回道:

    “月,我阿耶给我了门婚事,竟要我娶个连面都曾见过的女子,我百般推脱不得。前,阿耶从长安归来,由几个宦官和禁军护送回到廓州,竟将我府门封闭,收走了我兵权,整监-禁于我,急着要我速速娶妻。”

    “难怪你这婚礼如此仓促……”清河愣。

    今崔府这般置的重兵,只是为了防止崔焕之逃跑么?

    她犹疑望向前的男子。本是衣貂帽千金裘的少年,如今穿着不身的寒碜青袍,冠都是歪歪斜斜的,几缕碎垂在鬓角,倒显得有几分落魄。

    她叹了口气,问道:

    “你阿耶要你娶的,是哪家的贵女?”

    “现任河节度使的幺女。”崔焕之叹了口气,道,“听闻河许氏女,状若夜叉,凶悍无比。我真不知阿耶看她哪点了……”

    “河许氏?”清河抬手支起颚,不由在柴踱起了步子。

    这就奇怪了。

    虽说,河与陇右相距较近,结个姻本是不为奇。可近年来陇右崔氏势力如,反观河徐氏,则是渐没落,不仅朝堂悄无声息,去年还因送错寿礼事而被圣重罚。

    那本是株状若寿桃的海珊瑚,取福寿绵延之意。可不知为何,送殿之时,珊瑚的槎枒尽毁,形如枯木。当,众目睽睽,龙颜怒,手将只剩半截的珊瑚树踏破,红珊珠子震碎散零落在冰寒照的丹陛阶前。

    河许氏,由此永失帝心,再难有翻身之

    而河陇侯崔嗣,封疆吏,宦海沉浮几余载,不仅手更是,连媳都必看得,如今又为何非要与河许氏这支衰颓世家联姻?甚至为此,不惜将自己手把手培养起来的子幽禁在府,还褫夺了他的掌兵权。

    由此看来,崔焕之的这桩婚事,实乃疑点重重。

    清河锁眉不语,她凝望着窗,弥漫着纷纷茫茫的无数微尘。透过闭阖的窗棂纸,望见了来来往往,穿梭不辍的巡逻府兵,而后低声问崔焕之,道:

    “你打算如何?”

    崔焕之垂犹豫了片刻,倏然抬,憔悴的神扫过前手托颚的女子,她清亮的双眸,冷静又专注,犹带不可视的华。他开口道:

    “清河,我想逃婚。不如,你带我离开廓州?”

    他盯了她。清河怔了怔,本来沉定的面,像是被颗石子投入的静湖,层讶异,就着层犹豫,慢慢漾开去。她道:

    “这怎么行,绑架陇右军帅的罪名,我可不敢当……”清河不由挑起了眉,哼笑声,“你按照当年我教你的军密文寄信于我,就是想让我来带你逃婚的?”

    “清河,这可是我的终事,难道不比军重要?”崔焕之苦笑道,“虽然我是心仪之已嫁了他,但我也不能随意娶个女子就这样了此残,这不两相耽误么?”

    清河忍不住低笑了声,无奈

    “你知道的,婚后我君将我管得甚严。你怎知我定会来?若是我今不来。你难道就不跑了?”

    “我直等着你。我知道,清河,你定会来我的。”崔焕之忽而笑,抬起已是神采奕奕的凤眸,目燃着几分灼亮,对她笑道,“当年你不想和的时候,就跑得远远的,哪怕去了敌受尽折也在所不惜。我此刻的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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