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疑虑

    

    玄关的门锁轻微的“咔哒”声,陈洐之推门而入时,客厅只亮着盏落灯,暖黄的晕在不规则的斑,像被揉皱的宣纸。雨还没停,风裹着气从半开的窗钻进来,吹了纱帘边角,也吹了沙垂落的

    陈芊芊就那样坐着,背脊挺得笔直,怀抱着个暖袋,尖无意识抠着沙扶手。她没回,直到陈洐之脱鞋的声响打破寂静,才缓缓转过来,灯落在她脸,能看见淡淡的青影,像是没睡好,又像是刚哭过,眶微微泛红。

    “阿兄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目落在他身时,那点泛红渐渐洇开,成了柔软的笑意,“怎么不换鞋就进来了?鞋都是泥。”

    陈洐之弯腰换鞋,军靴踩在脚垫沉闷的声响。他脱沾着雨气的外套,随手搭在手臂,目扫过客厅茶几放着杯没喝完的茶,已经凉透了,杯壁凝着细密的珠,旁边散落着几本翻开的书,书页被风吹得轻轻颤

    “坐在这什么?不开灯。”他走过去,伸手按亮了客厅的灯。骤然亮起的线让陈芊芊意识眯了眯,她抬手挡在额前,的目落在他身,带着点依赖的顺。

    “等你。”她轻声说,把怀的暖袋往旁边挪了挪,腾位置,“想着你该回来了,就没敢睡。”

    陈洐之在她身边坐,沙陷小块。他能闻到她身淡淡的,混杂着若有若无的消味,很淡,像被雨洗过样。

    他皱了皱眉,刚想问什么,陈芊芊已经靠了过来,轻轻搁在他肩,像只寻求庇护的小

    “父这几不在家。”她的呼拂过他的颈侧,带着暖意,“我们现在能在家说点悄悄话了。”

    “想说什么?”

    “阿兄这次回来还走吗?”

    陈洐之的身体几不可察僵了。他抬手,尖落在陈芊芊的作有些揉了揉:“这次回来,有任务,事完就走。”

    陈芊芊表瞬间的撕裂,靠在他怀,使劲嗅闻着悉的气息,声音闷闷的,“不想你走。”

    “短时间走不了。”

    “迟早要走,时间问题而已,阿兄你别走好不好……”

    她的声音似乎带着哽塞,不由得让陈洐之想到年前的她也是这么拉着自己的衣角哭着不让他走,心有些复杂,将陈芊芊抱的更紧了些。

    “我不会再抛你,向你保。”

    怀这才安分了点,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疯狂汲取着他的度与气息,“你要是食言了,我就不要你了。”

    陈洐之失笑,“小芊不要哥哥的话,哥哥只好跟在你后面辈子求你的原谅了。”

    “那我也不会原谅你。”

    两腻了好,直到陈芊芊瞥见他片乌青,坐起身心疼的抬手抚了抚。

    “军的事就这么忙,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陈洐之沉默了片刻,目掠过她腕镯,那是他送的,此刻在灯泛着润的。他喉结,避开了她的视线,看向窗外连绵的雨幕:“不是军的事,是……事。”

    “事?阿兄的事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神却像淬了的冰,看似清澈,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陈洐之知道她聪明,比陈家任何都聪明,只是这份聪明总被她顺的表象藏得很好。

    “年前离开家,有些旧账,该清算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也知道,当年我和陈隋……闹得很僵。”

    提到陈隋的名字,他连“父”两个字都懒得说,语气的疏离像结了层冰。陈芊芊的尖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轻柔的作,她把脸埋回他的肩窝,“我听阿兄的,只是,父他老了,很多事记不清……”

    “记不清?”陈洐之嗤笑声,尖猛收紧,攥住了沙的扶手,节泛,“他过的那些事,怕是辈子都忘不了。”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陈芊芊能感觉到他身的戾气,也自然知道这些话的是什么。

    “阿兄,”她抬起,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尖的度很凉,“过去的事,别再想了。你现在的前途明,犯不着为那些伤神。”

    “那些?”陈洐之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轻,目锐利盯着她,“小芊,你也是陈家的。”

    陈芊芊的手腕被他攥得疼,却没挣,只是静静看着他,底像蒙了层雾:“在阿兄心,我和他们是样的吗?”

    那神太净,太委屈,让陈洐之的心猛揪。他松开手,腹摩挲着她腕镯,那被他攥圈淡淡的红痕。“不样。”他低声说,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软化,“你是,我。”

    “那你就别管陈家的事了,好不好?”陈芊芊顺势靠进他怀,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父老了,家的事有我呢。你安心你的军官,我会护着你的。”

    “护着我?”陈洐之低看着她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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