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这话有点弱智了,且不说他的叔叔们会不会不远万为这个侄子报仇,就算会,那也是要等到他们争夺完王位之后。他必不知道这点,但他还是说来了。

    他怕了。

    他确实失去了只手臂,但草原族不以残疾剥夺成王的资格。

    只要他还能着回到草原,哪怕是个根基没那么稳的王,他也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如果说和图卢拔刀对峙的那刻他还有草原子孙的勇敢,那么现在这勇敢就被断臂传来的疼痛消磨得净。

    图卢轻蔑扬了扬,她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她身边那个拦住了她。

    “你的叔叔不可能收到消息,”低沉的女声从黑暗传来,“你来,必定是瞒着他们来的,我在这了你,他们就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

    塌莫用力眨着睛,他听对方口有试探的意味,这点试探仿佛飘到他手心的救命稻草。这个是不知道草原的事的,听她的语气她也有些忌惮。好哇,好哇,只要能抓住她的忌惮……

    “他们定然会知道!”他说,“你以为我没有盟友吗!你算什么,你不过就是个将军!我与你们原的王是盟友!他与我盟定要助我成为王,我给他匹和金钱,他牵制北方助他统治原!你们将我在这,坏了他的事,他自然会派去告诉我的叔叔们,到时候……”

    他突然不说了。

    定是伤口的疼痛搅了他的神志,在疼过劲的短暂脑空之后,塌莫突然明了什么。

    “魔女!魔女!吃牛羊脏的怪物!”他嚎叫着,“你骗我的话!图卢·乌兰古!你和妖魔为伍!月亮狼羞耻有你这样的子孙!”

    图卢耸耸肩,直起身来,向着嬴寒的肩膀:“这就行了吗?我怎么感觉他没说什么?”

    “是没说什么,”嬴寒小声说,“但我们官府还拿住了他的随从”

    那个被堵在酒馆楼的跑得不算慢,但进他身体的几支手弩箭还是妨碍了他翻墙,后因为“从纵火”而被逮个正着。原本官府还拿不准这到底是纵火犯还是受害,直到听到他直喊“我是塌莫殿的心腹”才确定这没抓错。

    他不太聪明,嬴寒从他嘴话来没费多少力气。她只要告诉他说实话就能,塌莫王子已经把实话告诉她了,现在已经准备被她送回草原,这个就把自己知道的吐了来。

    煜并没给他们特别实质助,除了监视图卢和引诱商之外,他的什么也没有。这个完全不知道的事,也不知道煜安了臧州本袭击

    但其实有这份词就已经够了。

    嬴寒可以把塌莫原封不送回草原,并对蒙多部讲就是这个勾结匪徒在原作,并把的帽子扣在他

    相信他的叔叔们很愿意听到这个消息,着的侄子不需要复仇,个残害自己同胞的侄子不堪为王,他们也不需要为了面子和骄傲断绝商道。

    对她也可以宣称这事全是煜所为,是煜煽心,欺骗,联蒙多部行凶。

    已经抓到的行凶者按律论,趁摸鱼或者没有的逃者因为是受蛊惑,所以宽理,这样臧州就不会觉得是她偏袒乌兰古部。

    而对,她可以再强调你们蒙多部也参与了行凶,是你们自己背刺,恶,这也算给了他们

    总之,锅是煜的,锅是蒙多部小王子的,锅不是你们双方也不是我们的,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吗?

    在这个想形成于她瞬间,嬴寒就知道了,这样点也不好。

    因为这事的根源不是“锅是谁的”,试图找甩锅的行为只是和稀泥而已。

    这事的根源是的矛盾,是在这矛盾臧州官府谁都不能得罪的弱势。

    官府立稳,因为北边朝廷的忌惮和煜的扰而焦烂额,可以用断绝商道,伺机报复来威胁官府,臧州本可以用官府不袒护便是失心来要挟官府,把锅甩去只是两边都敷衍哄,让他们不要继续闹了。

    这次能哄,次呢?煜可以不厌其烦玩无数次这种把戏,只要还有觉得“官府不敢袒护”,他们就会被煽,就会再制造

    像个正君子样拿到词,像个老好样选择好的安抚方式,有什么用呢?

    嬴寒盘膝沉默对着灯烛,那灯有细微的烟气在飘,有几秒钟她非常希望有噪音响起来,系统的声音现,给她些残酷的对策。

    但系统的声音没有现。

    灯烛燃烧到了灯芯尽,帐篷外的兵听到将军召唤他的声音。

    “传我的命令,”在灯昏暗的军帐,嬴寒的身形有些不清,“张榜张贴蒙多部犯画押文书,令再译孤文本,晓谕臧州各境,此次谋害的罪魁祸是蒙多部王子及其属,以及贼煜。所拿犯按律正,以告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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