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孙尧看向陆免成:“嗳,你当初在北跟穆红雪打过道,可听说过这副琵琶的落?”

    陆免成顾自喝茶:“从没听过,想必多半是荣王跟我搭话那会就已经失落了罢。”

    这与其说是凤青为贺寿而遍邀同行登,倒不如说是梨行借此时机互相,如此,寿宴反倒弄得像名家盛会,端的是群英荟萃、各领风

    “哟,双雀楼!墨老板这身段就是软,瞧这跷踩得多稳当!”

    “北平宋家班来的,这宋云贞虽说才师不久,身倒也有些真功。”

    “要我说,绝的还是梁寻鹤跟贺安,这两位不愧是凤老板和穆老板的子,如今在各自的行当领风,再这般等两年,你我说不定还能重见当初‘千暮雪’的盛况。”

    傅思好奇:“什么是‘千暮雪’?”

    陆免成跟他解释:“这‘千的是凤青膛音宽广嘹亮,气息绵长不绝,而‘暮雪’的是穆红雪唱腔清丽匀净,既包得住弦又托得起念,不掺杂质。”

    傅思听不懂唱词,遇见旁叫好就要问为何在此叫好,陆免成也有耐心,不仅把故事掰开了说给他听,还点评的唱念打,如此来,即便是傅思这样从听过戏的,到后来也看进去了几分。

    凤青说梁寻鹤今有两戏倒没唬,她谢幕后给施了个礼就去换装了。倒是那贺安迟了步,双凤目从绢微微扫过来,傅思立时感觉心就像被什么柔软的轻轻挠了,说不尽的风

    歇戏这,作为家,也是今的寿星,凤青依例讲了话,多不过是些感恩来宾赏、感谢同行捧场,末了不知是触景还是怎的,叹了口气:“我还记得这《游龙戏凤》是当年我跟红雪初登唱的戏,这么些年过去,本以为斯已逝、戏衣挂,我亦不再与搭这段故事,不想如今得见梁老板、贺老板之风姿,才知道果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

    “今青已暮,红雪既殇,各位若有心,或倘若只为了瞧好戏,还望今后多捧这两位的场,我以命担保,千暮雪今犹在,必不会让各位失望!”

    掌声如雷,孙尧着嗓门:“凤老爷子原来是想借今场子给两个徒铺门路,也算是有心了。”

    开后,卸了妆的贺安前来敬酒,只见这走到陆免成身旁,为其斟了杯酒,然后低身福:“见过司令。”

    陆免成笑道:“有段时见你跟梁寻鹤搭戏了,今看确实又进了不少,别的不论,那朵海棠扔得俏皮。”

    贺睫低低的,是个柔静顺遂的模样。卸了妆的戏子瞧不太来脂气,月的衬衫更衬得好似弯新月,说不的清俊风雅。

    傅思忽然有些理解了宋云贞把他认作这戏子——平不开口不作的时候,他是很能给陌和沉静的印象的。

    贺安依次敬过去,这都是有身份的,既跟梨好,便不会拂他的面子,受了。

    到傅思时,他先自饮了杯:“贺老板受累,回在极芳社说到待我有空,请你吃顿饭,哪知后来了那许多事,都耽搁了,不知贺老板何时有空让我把这顿饭补?”

    贺安眸微垂:“劳爷挂念,安愧不敢当。您回说到的那事,安虽体谅您意,却也望爷怜悯片孝心。”说罢就不再开口,是个言语虽软却意志坚决的模样。

    傅思微愣,仿佛没料到会被拒绝得这般直

    陆免成看了看两,打圆场道:“傅爷年轻,又摩登,不常与梨行打道,不知道那昆仑是穆先的遗物,意非凡,贺老板片孝心,不愿割也是之常,还望爷多担待,莫要强所难。”

    他这番话说得委婉,就怕傅思脸不来时再闹来,搅了家寿宴事小,将他揎,末了再要绝

    然而他没想到,傅思只是略想了想,就挥手:“罢了,也是我先失了分寸。那镜贺老板若执意不愿割,我也不好强求,这事就到此为止罢。”

    贺安松了口气,神泛了些:“多谢爷体谅,安身无长物,唯有几分戏功还不算污耳目,爷若不嫌弃,个礼拜我在蟾剧院唱全本的牡丹亭,届时给您留个好位置,还望爷赏。”

    虽明知对方是说客气话,然而这实在柔可,故而显得说口的话也听着分真诚;傅时没开口拒绝,陆免成就先替他回答了:“贺老板放心,到时我们定来。”

    走后,傅思才回过神来:“……谁要跟你去看戏了!”

    陆免成欣欣然:“贺安的戏可是票难求,你不去可就吃亏了。”

    孙尧也附和:“是呀,贺老板自请,这是多少盼也盼不来的好事!”

    傅思虽不看戏,却也知道他们这些达官贵许多都在各戏院有固定包厢,因此根本没听这两和。

    然而心虽如此明,嘴仍不肯松口。

【1】【2】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