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

    

    晚用过了饭,岁岁想着既然这能给郎君治嗓子,看来要再多待段时。想着想着有些神,沉握瑜看着她那样,忽然道:“听说这街有家小酥饼的不错,我去给你几个回来尝尝。”

    说完沉握瑜就起身往外走。

    “让安康去吧……”

    “不用,晚吃多了,我正好去走两步消消食。”

    岁岁看着沉握瑜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酒楼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她身边这两个,是嘴说着这个不准那个不许,实际什么都会迁就她。另个是面什么都听她的,实际会恃宠娇,阳奉违。

    这么想着,岁岁也慢慢走到了郎君住的那间的门口。

    推开门,那股子味,几乎是要把这屋的所有都腌入味了。

    文墨端着碗站在床边,伺候着郎君喝完了手苦得胆汁都要吐来的,转身就看到岁岁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文墨惊喜瞬,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偏过去找寻了圈,现只有听雨知蝉在,这才放松来,识相端着碗走去。

    “你们两个去门外等着吧。”岁岁吩咐完听雨知蝉,等只剩她和郎君时,她才走近床边,打量起郎君的脸

    还是苍的,但也许是真的起了作用,他看去总算没那么副将的感觉了。

    “我听说你已经能点声音了。”岁岁道。

    郎君仰着看向她,微微点了点,嘴角也抿笑来。

    “看来能先把嗓子治好。”岁岁说完觉得自己好像没话了。

    郎君往床挪了挪位置,给岁岁空块可以坐方。

    岁岁也没拂了他的好意,坐得离他还有段距离然后道:“你这手,也是有可能治好的,你不要太绝望。”

    郎君自嘲笑笑。

    虽然他现在没开口说话,但岁岁就是觉得他定是想说,自己已经是废个没什么绝望不绝望。

    “我定给你找有能耐的给你治,往后你还得给我写话本子不是?”岁岁说着,就见郎君举起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手,用口型说了句:“算了吧,已经没用了。”

    “我还没放弃呢你急什么?”岁岁道。

    “我这样的籍,又能算个吗?蝼蚁而已,被都被嫌弃脏了别的鞋底。”郎君艰难气音道:“我知道,你也嫌脏,嫌我命,不管治不治得好,你总是要扔掉我的。那么治不治好对我来说,结果其实是样的。”

    “谁说的?”岁岁的话脱口而,“别这么轻自己。”

    “那你会,留我吗?如果非得是要像你身边伺候的那个样,我也,愿意。”郎君说着微挑的狐狸又隐忍

    “倒也不至于那样。”岁岁看着他这样哭,委实是于心不忍。毕竟从前就算被刀架脖子,他都是强撑着傲气不愿低,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吃多了,心都变了,说几句就落泪。

    他长得又那么漂亮,倚床落泪这画面……

    岁岁暗骂自己当初就不该看那么多话本子,如今像是把救风尘这该的桥段都刻进骨子了。

    “你等手治好,若是你康复了,还是想留在我身边,那就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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