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不能眯,眯多了晚就睡不着了。”孙粲像是没骨似的靠在他的膛,轻声道:“你陪我说说话,熬了困意。”

    “好,那娘想和我说什么?”他的手劲,不会便捏的孙粲两只红,引得她嗔道:“不捏了,再这么去可得青紫片。”

    应冀低低笑了,揽着她靠在软榻

    “听说你小时候在塞北住过段时间,和我说说那吧。”孙粲换了个方向,与他面对面,的手抚着他的脸。

    “你若不提,我都差点要忘了。塞北啊……那可真是得很,多都是骑的,哪还有什么牛车,风豪放,哪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风俗。”见她感兴趣,应冀便想了些说给她听,“你可听过‘父,妻其后;兄,尽妻其妻。’这句话吗?”

    孙粲睁睛,不敢相信道:“真的有方是这样吗?这不是……坏的吗?”

    “可像塞北那边就是这样的,毕竟孤存不易,若有那种规矩到底好些。再者不是所有都重儒家,讲礼的,你忘了当年齐吗?”应冀的手覆在她的手背

    暖而燥。

    “齐……”她低声重复了遍,忽然明应冀的意思。

    “是文姜与兄襄之事否?”

    “对极,娘以为如何?”他的笑,的茧子磨得她痒痒的。

    “襄无道,昏庸无能,虽有,可书言:‘宣姜于舅,文姜于兄,理,至此绝矣’可见不是不进家门。”

    应冀却道:“自汉武以来尊儒术,可都易王刘非之子却照样与通,娘,不是所有都如士族这般重规矩讲的。”

    孙粲蹙着对娥媚道:“可规矩就是规矩,兄苟且,子尚父妻……我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是了!我曾听兄说有了郎君,便将过门没多久的新卖到别去了,你说这事是真的么?”说着她微微睁圆了睛望向应冀。

    那双得很好看,微棕的瞳孔透亮似琉璃,明眸善睐,顾盼且有

    “孙祷那厮向来顽劣,说不准是哄你玩的哩!”

    有些事句两句话能讲清楚的,孙粲士族,自小便过着养尊优的子,见识多的不过是深宅的勾心斗角,她哪知道这世间还有更多腌渍恶心事

    “我也觉得不可能,哪有的这样不讲理的婆家呢?哦,王家送了帖子,过几便是的百宴,你去吗?”

    “你去吧,玩得开心些。”他知道孙粲其实不想和自己各个场

    她果然点,“好,那我让重新身衣裙。”

    “娘在这住的可还习惯,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应冀扣着她的手,府原本是前朝皇子的府邸,虽然不小,但肯定不如相府与孙府的。

    孙粲想了片刻,忽然道:“郎给我立个秋千吧,要在……在你书斋不远方,那种了好多的,要些,别太矮。”

    应冀抚着她的笑道:“好,还有么?”

    孙粲支起身子,两只银霜似的皓腕搭在应冀的脖颈道:“请个苏州厨子,小时候府来过个苏州厨子,菜得极好吃。”

    他只说知道了,还问还有没有,这回孙粲倒真没了。

    “你以后什么事不许瞒我,这次从军之事我且饶你了。”

    耳畔传来孙粲闷闷的声音,应冀毫不意外,若说孙粲有哪点是教他佩服的,那便是脆。

    不像别那样又哭又闹的,她知道此事再无转折,那便去接受。

    正如那时的婚事般。

    “你信我,我应冀便是拼条命也会教你荣,绝不给你丢脸。”

    “好,我等着!”

    脑海忽然蓦道女声:“我和餮在家等你回来!”

    像极了孙粲,可餮是谁?他从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谁是叫餮的。

    “郎怎么了,脸怎的这样难看?”

    应冀晃神,却见孙粲抬手覆在他的额,“有些热,许是冻着了,待会唤府医来吧。”

    “她不你!”冷肃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她不你,她点也不你,她对你至始至终都是利用!”

    “闭嘴!”应冀突然怒,猛将小几的茶碗砸在,破裂的瓷片几乎要溅到孙粲脚

    她被吓着了,不敢置信道:“好,好端端的,你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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