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屏风

    

    御书,萧韫宁端坐案前,沉凝的目落在奏折墨字

    黎边关,见异

    明明是好事,却让她心惕厉。

    黎力鼎盛,觊觎晋之心昭然若揭。反观晋,先帝的几场败仗不止损兵折将,还丢了许多疆土,将寡兵微,积弱之势难掩。黎此刻的沉寂,无异于风雨前的平静,只待蓄力,便可掀起切的滔

    她的尖无意识划过折子的墨迹,心底那份执掌乾坤的渴望,炽热如岩浆,却被强行压在冰冷的躯壳。外敌环伺,虎视眈眈,若贸然政变,忧外患齐至,势必招惹倾覆之祸,非智举也。

    她低声问身旁的明,“岳琼英那边,事得可还顺利?”

    是在问招兵之事,明会意,低声回禀:“有岑姑娘这位鹤州富鼎立相助,切顺利,安心。”

    萧韫宁舒展眉,心畅快。

    强之基,必在强军。朝堂之,她的势力渐成,然军事权,那象征帝命脉的虎符,仍牢牢攥在皇帝手。为此,她在暗培植兵,既可择其锐,悄然安于军要职,渗透自己的势力;又可积蓄实力,韬养晦。

    她不禁想到自己写的那副字:醉卧青云。

    晋的绣河,周遭的附庸小邦,乃至那强横的黎……终有,皆汇聚成磅礴云海,托举她霄之,尽由她信手拨弄,笑看尘寰。

    她的尖轻轻敲击着案面,笃定从,眸转间,的身影不经意投入帘——是个年轻侍卫,剑眉星目,俊朗不凡。

    心弦似被拨,萧韫宁的角扬起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金樊阁那些心调教的玩物固然顺从服帖,可时久了,却失了那份令心痒的鲜知。

    侍立旁的明,顺着的视线望去,只瞥,心已然雪亮。

    “此底细已查清,是个净清。家只有相依为命……”

    萧韫宁闻言,满意轻笑,尖在案面敲,“传他侍奉。”

    门枢幽咽轻旋,唯恐惊扰室静谧。轻烟似的屏风闪着暖融芒,影影绰绰间,道身影悄然浮现,廓随着他的步入渐次分明,挺拔。

    檀本自透着禅意,可氤氲在这暖阁之,却缠绵说不尽的旖旎。那气息缕缕,游走勾缠,悄然钻入肺腑,引得他喉结滚。身禁庭,他清楚不抗拒的召唤表着什么。

    尊贵的女,万,权倾朝野。

    他既恐惧,又好奇,脚步迟滞,战战兢兢,每向前步,心弦便绷紧几分。终,坚的膝盖骨磕在润的声沉闷的叩击,“卑职叩见。”

    没有回应,只有书页翻的细微声响。

    屏风后,女的身影慵懒斜倚,廓被暖晕染得朦胧,恍若尊缭绕着云雾的神祇,遥隔。那模糊的影,无声无息,却寸寸碾轧着他早已绷紧的心弦。

    他喉结艰难,试图在凿开隙,“卑职叩见。不知……唤卑职来,有何吩咐?”

    低沉悦耳的声音传至耳畔,轻微的铿锵响,在寂静格外清晰。

    坚的、沉坠的,引遐想。

    萧韫宁想,这般声响若落在床笫之间,该是怎样的销魂?

    屏风映着的身影微微了。

    明明是轻薄的纱,却好似千斤重,无声无息压了来,而他却被钉在原,无,心跳如鼓擂。那是种猎物被敌锁定的、源自骨髓深的战栗与臣服。

    “近前来。”轻淡的声音,带着不置疑的穿透力。

    他的身体瞬间僵直,抗拒的意志在呐喊,可膝盖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带着种沉沦的木,寸、寸,向前蹭移。

    是否越过那道屏风?他早在踏入屋的那刻便有了答案。

    可他到底是不敢的,也毫无经验。

    半透的纱,身影步近,如浓雾沉沉笼罩。

    “抬起来。”

    漫不经心的几个字降,他顺从照,像个提线木偶,只是视线仍恭谨钉在面。

    余,屏风的鸟雀骤然振翅,似向他的眉间扑来。

    那是她的尖。

    覆着朦胧的纱,极缓、极沉沿着他英挺的眉骨廓轻轻描摹。

    刹那间,他浑身的肌绷紧,被无形的线牵引,微微昂起。喉结不受控制,呼变得重。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跪姿的端正,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隐现。

    萧韫宁将他的反应尽收底,边玩味的笑意更浓了,尖慢悠悠随步游移,在屏风边沿抽离。

    男分不清那鸟雀是真是假,跟随着飘飞,坠入片混沌的虚空,直至失重坠了来,他才猛然惊醒,冷汗沁透衣。

    他竟跪在的身前!

    那身影真实、清晰撞入他,不留余占据视野的全部。

    经调教的青涩分有趣,那颤抖的身躯把他的促、惊恐览无遗。身为禁军守卫,刀剑影前尚能面不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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