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犬子顽劣

    

    卯时刻,外面依然片漆黑。

    隐娘把矮矮瘦瘦乍看像个老农的陈驿长,从后门请进都督府,带进书的密室,赫然现兼叶勒城的仓曹参军竟也在,不知道刚认的监军老爹是怎么把他连夜请过来的。

    “侍御,什么事这么急?”

    “坐说。”

    韩士枚左侧的垫子,抬道:“差点忘了给绍,这是小女隐娘。隐娘,还不来拜见明府。”

    监军老爹有监军之实没监军之名,于是家都尊称他为韩侍御或侍御,因为他有侍御史的宪衔。

    至于“明府”那是对县令的尊称。

    崔瀚虽只是叶勒镇的仓曹参军,但他兼着叶勒城的城,管辖城的各族商和城外几聚居的村庄,所以们跟对待县令样尊称他为明府。

    本打算密室的隐娘,没想到竟能有登堂入室的这,带着几分激、几分忐忑、几分笨拙把双手放到腰间,微微蹲行礼:“隐娘拜见明府。”

    “原来是小娘子,免礼免礼。”

    崔参军微微笑,回问道:“侍御,令千金芳龄几何,有没有许配郎君。”

    “说起来惭愧,本官忙于务,又远在洛州老家,把小女和犬子的婚事给耽误了。尤其隐娘,今年都了,仍婚配。”

    “无需自责,令千金的婚事也无需担心,军还是有不少好郎的。只是郎的婚事有些烦,叶勒的女子本就少,门当户对的更少。想他说门好事,恐怕得让他早些回洛州老家。”

    他们竟然说这些!

    隐娘再怎么会终究是个女子,听得脸颊烫,赶紧低

    韩士枚知道刚收的女害羞,立话锋转:“深夜请位来,不是商谈小女的婚事,而是商量万火急的事。”

    “请明示。”

    “隐娘,你说。”

    “爹……”少爷说得很清楚,城鬼,隐娘言又止。

    韩士枚岂能不知道刚收的女担心什么,微笑着说:“崔明府和陈驿长都是自个,有啥说啥,不要隐瞒。”

    “好的。”

    隐娘定定心神,说道:“郎昨带着李去瀚海玩,我不放心,便骑追了去。没曾想他们刚城不到,就遇个蒙着面的。”

    “那迎面冲去就给了李刀,顺势又把砍翻,我根本来不及去救。而且他们,我想救也救不了,只能睁睁看着他们把郎绑走了。”

    崔参军惊,紧锁着眉问:“郎没事吧?”

    “现在没事。”

    隐娘看了监军老爹,接着道:“我打不过个,郎又在他们手,我不敢轻举妄。只能悄悄跟着他们,路跟到滩南面个废弃的烽堡。”

    陈驿长在叶勒城呆了几年,对周边悉,转身道:“应该是鞋烽,因烽底势像只鞋而得名,年还有烽子屯田驻守,已经废弃了年啊。”

    崔参军点点,示意隐娘继续说。

    “他们带着郎进了烽堡,我躲在外面正焦急,突然刮起沙暗,睛都睁不开,啥都看不清。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悄悄溜进烽堡,借助风沙掩护摸到槽边,割断玛莎拉蒂的缰绳,放走玛莎拉蒂引他们去追。”

    “玛莎拉蒂?”

    “那是的名字,犬子顽劣,连给取名都这么不着调。”提到总让不省心的子,韩士枚脸尴尬。

    崔参军恍然悟,暗想玛莎拉蒂这名字究竟自何

    韩疯是驿馆的常客,经常去找,甚至跟从食过来的商喝酒聊

    陈驿长见怪不怪,心道我不但见过玛莎拉蒂,还见过韩疯的保时捷呢。

    隐娘则不由想我以前叫云娘,好好的名字竟被他给改成了现在这个点都不好听的隐娘。

    他甚至不止次想着改姓,想让叫啥子聂隐娘,真不知道他脑子究竟怎么想的……

    但现在不是腹诽的时候,她接着道:“把郎关在堡的那个厉害的果然当了,他真来去追玛莎拉蒂。我躲在暗,用弩把他翻,然后冲去挑断他的手脚筋。”

    ,挑断手脚筋!

    隐娘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像是在说轻重的事。

    崔参军瞠目结,不敢相信这个不知从哪来的韩家小娘子竟这么狠。

    “剩都在外面,有个听见了被弩箭的那个喊叫。我绕到,故意弄静,把他引到烽堡北墙的个豁口。风沙那么,他睁不开,看不清我,我趁机猫着腰斜冲去给了他刀……”

    跟狩猎似的,把武士个接着个猎了。

    至于那个想“韩疯”而之的少年,更是被她给割了喉。

    崔参军意识摸着脖子,暗暗打消了之前那她说的念

    隐娘平深居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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