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钟长诀登舷梯:“只是来夜游。”

    “夜游?”传令官瞪睛,“您的战机快飞到克尼亚边境了,夏厅以为您要叛逃,再迟两,就要令了。”

    钟长诀嘲讽笑了笑:“叛逃?”

    他们凭什么觉得,他知道自己不是萨沃,就会转投克尼亚?他明明哪都不属于。

    钟长诀叹了口气:“现在是去夏厅还是去蓝港?”

    “蓝港,”传令官说,“联在等您。”

    蓝港的草坪已经意盎然,绿得鲜刺目。卡明斯在门厅等候专机降落,将钟长诀引至楼书

    联仍在,卡明斯在门敲了两,他抬起,对卡明斯点了点,对方间,关门。

    钟长诀站在门边没有,两隔着间对望。许久,联说:“你知道了。”

    他并没有问这两了什么,但似乎已经明切。钟长诀如此反常,必定是了颠覆世界观的事。

    钟长诀没有心思否认:“是的。”

    “你为什么选择回来?”

    他看着窗外,在看不见的际线那边,是战火燎原的前线:“钟长诀才是我存在的意。”

    联望着他,竟然多了几分理解。“很兴你能尽快意识到这点。”

    临阵换将是忌,何况他找不到更适的选。

    钟长诀收回目,放在:“话要说清楚,我并不是为了夏厅回来的。”

    过去,联用属于钟长诀的驱使他,现在,这些消弭殆尽了。

    联不是他的伯乐,他也不是联兵,他们只是原始的利益关系——联需要他坐镇军队,他需要联给予权位。

    事反而简单起来,那些虚假的劝慰、安抚、忠心都免了,有的只是砝码换,净利落。

    “祁先呢?”联问,“他是跟你起走的。”

    祁染的名字现,他感到阵刺痛。“我解雇他了,”他说,“以我现在的心理状态,跟任何同住都不适。”

    “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钟长诀心涌起云,迟疑片刻,说:“不知道。”

    联笑了笑:“不用这么防备。就算他知道,只要他不到说,我也不会了他的。”

    钟长诀静静望着对面的军队领袖。“你要是敢他,”他说,“我就用自己当,拉着夏厅所有起陪葬。”

    他知道夏厅太多秘密,不过,相应的,联也知道他的弱点,他的秘密。

    他们是的关系。

    “放心,”联叉搁在桌,“他还有价值的时候,我会让他好好着。毕竟,场完的谋,还是要耗费很多力物力的。”

    钟长诀沉默片刻,敬了军礼:“那么,战况紧急,我就回前线了。”

    “你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联如此快就找到了祁染的去向,钟长诀并不惊讶,毕竟是宝贵的质。

    他静默片刻,说:“不用了。”

    祁染正在前往兰的轻轨

    分别之后,他走到附近的城镇,坐车,脑依旧是那个木屋,那个破碎的杯子,那场平静又撕心裂肺的对话。

    我是跟他不样,我你。

    祁染猛睛,把脸贴在车窗,玻璃震着,片冰凉。

    他不应该走的。

    钟长诀的刚刚塌成废墟,他不该就这么留他的。

    在这个世界,他既不属于类,也不属于机械,浩渺只有他这么命,脱离所有群体,形单影只。

    真正知道他存在的,真正了解他、信任他的,只有自己

    即使自己的存在会刺激他,也不该走的。

    祁染抬起手抱住脑袋,感到裂。

    自己就这么站在那,看着他走了。自己怎么能这么呢,他明明没有方可去了。

    祁染深口气,股担忧。

    他不再是钟长诀了,可是拜自己所赐,过去那么多年,他从不知道除了成钟长诀,还有什么其他选择。

    现在,钟长诀的休止了,他会去哪?他会什么?

    他会结束自己的命吗?

    祁染猛直起身,打开轻轨座位的屏幕,浏览新闻。没有。没有任何关于钟长诀的新消息。

    到站后,他了车,着急忙慌跑进附近家店,了终端,又仔细搜索了遍,没有。

    不过,纵使有,夏厅也会封锁消息吧。

    祁染感到无计可施。如果钟长诀仍在,身没有任何通讯仪器,那谁都无联系他。

    祁染叹了口气,关闭终端,在街道茫然徘徊了阵,忽然闪个念

    如果钟长诀回去了……

    回去?

    祁染惊讶现,自己竟然没有考虑这个选项。他对那个身份如此深恶痛绝,应该摆脱它的束缚,永远不再和它扯任何关系的,但是……

    祁染犹豫良久,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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