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笔的重量仿佛还留在
尖。
陈然将签好字的文
推回桌面，
作平稳，没有
颤抖。
她站起身，微微颔
，准备结束这场决定了她
来走向的会面。
茶室
的空气因长久的沉默而显得滞重，茶
也似乎失去了
，凝在鼻端。
“陈小姐。”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沉闵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是那种
和醇厚的语调。
她停
脚步，回过
，看见他已经站了起来，正缓步向她走来。
他的身形很
，投的影子轻易便将她笼罩。
线从他身后照来，让她看不清他脸
的
体神
。
沉闵行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停。
距离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那股比檀更清淡的、混杂着茶叶清的
净气息。
他的目落在她的颈侧，那双墨绿
的
睛，平静无
。然后，他伸
手。
不是触碰她的皮肤，而是极其自然
，拈起了她衬衫
方那颗敞开的纽扣。
他的手修长有力，
修剪得
分整洁。他低着，专注将那颗小小的贝
扣扣进扣，作
练而优雅，像是在完成再寻常不过的事。
随着那颗纽扣被扣好，衣领服帖
拢，恰好遮住了那片因昨夜的放纵而留的、暧昧的红印记。
沉闵行的尖若有若无擦过她锁骨方的皮肤，带来阵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凉意。
“年轻
，总是
易冲，留痕迹。”
他
完这切，手却没有立刻收回，而是顺势
她整理了衣领，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长辈式的、体贴的包，“有些
，可以成为武器，但不能成为弱点。
在外面，就易被抓住把柄。”
他的话语意有所，像在说那枚吻痕，又像在说她与沉柯之间那段尽皆知的关系。
陈然没有，任由他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她能感觉到他身传来的体，那是种与沉柯截然不同的、沉稳而厚重的热度。
“谢谢沉先
提醒。”陈然开口，声音听不澜，“我会注意。”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懂。”
沉闵行终于收回了手，
开半步，重新拉开了两之间的距离。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随之消散，但他接来的问题，却比刚才的靠近更侵略。
他看着陈然，目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直达
心深
。
“你觉得，沉柯是个什么样的？”
沉闵行问道，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今
气如何，“我很少听别提起过对他的真实看
。作为离他近的，我想，你的评价应该会很有趣。”
这是个陷阱。无论回答是褒是贬，都会落入他预设的圈套。
说好，是虚伪奉承。说不好，是背后非议，等同于背叛。
这个问题，考验的不是她的看，而是她的立场。
茶室再次陷入安静。
陈然垂，看着自己脚尖前那片被阳照亮的板。几秒钟后，她重新抬起，迎沉闵行的目。
“在我看来，沉少是团火。”
她缓缓开口，选择了个
的比喻，“他明亮，炙热，充满了命力。他能照亮周围的切，也能灼伤试图靠近他的。他渴望燃烧，渴望
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甚至不惜将自己燃尽。”
“火？”
沉闵行咀嚼着这个词，脸玩味的笑，“这个比喻确实很有趣。火需要燃料，也需要有控制风向，否则，很易失控，烧掉不该烧的。”
“所以他才需要您。”
陈然顺着他的话说道，“您是那个为他提供好燃料的，也是唯能掌控风向的。而我，或许只是他在燃烧过程，偶然迸的点火星。也许能点燃些，也许很快就会熄
。这都取决于风，也取决于他自己。”
她再次将自己摆在了安全的位置，既肯定了沉柯的价值，又强调了沉闵行的绝对
导位，同时把自己定
成个无
轻重的偶然因素。
沉闵行看着她，的欣赏之更浓了。
他现和这个女孩
谈是非常愉快的事，她总能
准理解他话语的深层
，并给得体的回应。
她像块好的海绵，能
收掉他所有的施压，并将其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态势。
“火星，有时候也能燎原。”
沉闵行轻声说，似乎意有所，“尤其是在片燥的森林。”
他踱步回到茶桌旁，重新坐，为自己斟满杯茶，“我听沉柯的助理说，他昨晚，是在你那过夜的。”
他的语气平淡，却瞬间打破了之前所有的默契和平衡。他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切入了核心、也
密的部分。
陈然的身体有那么瞬间的僵
。
她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直
。她放在身侧的手，无声蜷曲起来。
“是的。”
陈然承认了，没有试图辩解或掩饰。
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