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旧(02)

什么还要喝孟婆汤?有什么分别?” 

    “喝与不喝都会忘记,但是不喝的话结更惨。这是间对违背命者的惩罚。”我继续冷笑, 

    “他们注定在阳世寻找,却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直到后才能想起自己该寻找的,于是决断继续不喝,直在回,辈子都在等待,却只能等来虚空,这就是不喝孟婆汤的惩罚。” 

    “可怜。希望他们终能在起。”小姑娘说道。 

    “是吗?你以为她会原谅他吗?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说完我就沉默着。

    “婆婆,汤沸了。”

    “婆婆,刚才那个就是他吧?”

    “婆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婆婆,你怎么老不说话?” 

    ……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半躺在藤椅的我忽然睁开,我对她说:“是他。” 

    “是他,我等的就是他。我恨他,所以我要看着他在我面前次又回,次又被折磨赎罪。” 

    ——那时我还不是孟婆。我叫离离。我和他结识在南,当时剑阁已经失守。我和他那年才岁。 

    我的父很早就在战场了。我是被舅舅和舅的。舅舅对我很好,舅对我就不太客气了。整个少年时,我都很孤,很寂寞,很不快乐。 

    当时各门派的子女都寄居在南。年相仿的少年,很易就拉结派了。我没有成为任何派的员。我的身心,是游离的。 

    有年夏,剑阁和王谷居住的子莫名着了火;这火真是很突然很蹊跷。 

    我在半夜惊醒,前的火焰和浓烟将我惊呆了。伴着剧烈的咳呛,我往外冲,但来不及了,口被火封了。 

    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我现自己躺在个少年的怀。他满面的烟尘,他的怀抱很暖,我知道是他救了我。 

    现在想阿,这个少年长得并不。他有着鹰鸷的双。幸运的是,他有着柔和的线和挺翘的鼻梁,它们和了他沉的底。 

    可笑的是,他看见我醒了,居然是毫不留松了手。我扑通就掉在了。我疼得叫唤了声。他看看我,面无表,走了。

    并且,不再回。 

    我的舅舅于这场火灾,从此我的噩梦开始了。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现,尽管剑阁是个剑技和术双修的门派,但并不是所有子都能成功完成辛苦的双重修炼。尽管多数子已经如臻化境,却仍有些只是修表面功。他们专注的仅仅是轻逸灵的身体语言,心的厚度和境界却远远不够。很不幸,我的舅就是这种矫虚弱的半调子。 

    我寄住在舅家,经常吃不饱饭,有时半夜会饿醒。有午,我只喝了碗粥。实在太饿了,我走家门,在边的个小池塘挖菱角。然后我又看见了那个少年。他和群同样戴着面的伙伴在挖菱角,拣贝壳,叉鱼。个拖着鼻涕的男孩对着我的手势,他及时喝止了他。 

    我和这个男孩就这样认识了。我说我很饿,他把把的菱角和莲蓬塞到我怀,却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 

    我狼虎咽吃完,腆着脸向那个拖着鼻涕的男孩打听他的名字。鼻涕概也就岁吧,他嘻嘻说他姓祖名宗。 

    祖宗、祖宗。我低声呢喃了两声,这才现鼻涕在耍我。 

    这时那少年走前,像踢脚踹开鼻涕。他声对我说:“明要是还饿,再来这。” 

    ……这之后,每我都在池塘边等他们。我的少年时因此而不再饥饿。 

    后来,我的舅现了我的秘密,她厉声呵斥了我。 

    这时我才知道那是群鬼蜮少年。 

    “那是底层,蛆样的呐!”舅对我的自甘堕落痛心疾。 

    然而,我还是跳窗逃了去。少年的心没有阶级意识,没有等级势利。我只知道我肚子饿。离开这些“底层”的群“蛆”,我就吃不饱。 

    那时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姜明。他对我说:我叫姜明。我有好几个哥哥姐姐,也有好多。他们是堆混群恶。不过你放心,在我身边,他们不会欺负你的。 

    我相信他的话。 

    姜明在糟糟的那几确有种鹤立群的昧道,除了他挺拔的个外,他永远穿着朴素、净得体,他口略带文气的说话习惯也都使他有别于他。鬼蜮少年比比皆是,他们能开很野的直野到床的玩笑和讲很黄的直黄到男女睡觉细节的故事以及骂很脏的直脏到裤子的脏话。姜明却从不,姜明因此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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