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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路边。我拿个,把剩个递给姐。她摆摆手,说:“都给你吃。”
  我把两个包都放回袋子,捧在手仔仔细细吹。姐突然开口:“幺,你瘦了,”她问我,“老汉是不是还在欺负你?”
  我,她却自顾自说:“他们从小都喜欢拿你气,这回我回来了,给你撑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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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长我岁。自我有记忆开始,直是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样子。她不像小县城的姑娘,反而像市的女孩。她是家敢跟嘴的,读书成绩不好,但擅长打架。她时抽烟早恋,被校开除了,她转去了隔壁县城的职,念师。毕业后回了城,给北区的有钱小孩当家教,期间结了次婚,因为不愿意给男方孩子,又离了婚。
  她和父样,与我也不同,我们仿佛是立的个体,缘连接的只有/体。她从来不骂我是个变态,她给我取了个名字叫“何瑰”,她也喜欢给我编辫子,告诉我女孩子定要懂得打扮自己,漂漂亮亮的,但不是为了取悦男,而是为了自己兴。
  去年她不知道哪根筋犯了,突然说要跟着个女部支教。为此砸烂了家所有的碗,骂她无。她似乎有什么隐,不单单只是为了支教,更多是为了那个女。我也求她别走,可她说她在奥斯威辛也待不去了。
  她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可我知道她的话都有道理,我愿意去听。
  她走的那我就盼着她回来。现在盼到她了,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5章 
  1
  我从碗柜两个碗,把已经凉掉的豆浆倒进碗,我耐心等到滴豆浆滴袋子,然后把塑料袋拧成个疙瘩扔掉。父抽烟抽到口渴,进屋来喝,拉亮了灯,昏暗的橘来,的豆浆也粼粼。
  “爸爸,你和的。”我把其碗递给父
  “你哪来的钱?”父没拿。
  “姐给的。”
  父“哦”了声,端起碗饮而尽。他放碗,犹不知,对我说:“你姐和你在屋说话。”言之意是两都没空喝,让我把手碗也给他。
  说话间,卧室门开了,姐先后走到厨来。看见桌个空碗:“这是装啥子的碗?”
  父回答说:“豆浆。”
  看向我:“没给我留?”
  我点点,看向父
  “你早爬起来就没影了,也不晓得饭洗洗衣服,现在了还晓得吃食了,翅膀了就不听话,”她阳怪气冷哼,越说越不耐烦,“都说养防老养防老,我好不来,结果是个神病,还要我来伺候……”
  “你少说点行不行?”姐在旁边瞪她,“我给他的豆浆,他没舍得喝,专门留起给你拿回来,你没看到老汉手拿的空碗吗?你不骂老汉,晓得骂幺。”
  的声音子提了:“少说点,少说点,老子都这把年了,还说得到几年?”
  她就像鞭旦点燃了,没有轻易停来的到理。她骂姐是个惹事祸害虫,不争气,从小不听她的话。转、工作、结婚离婚,这其但凡有事咨询过她的意见,姐也不至于沦落到今这个步。她岁数越,脾气越变越怪,时常有些难以入耳的话从她嘴来。话,话,市井层各路各套的行话黑话,点名祖宗/殖/器官的骂,我从小听习惯了。但现在她骂的是我姐,骂的时候又把我牵连进去了,我就浑身不自在。
  “!”撒起泼来,“我啷个养了你两条虫!”
  姐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把我强推到门外,父跟着走来,关了门。争吵越来越激烈,能听见瓷碗摔在碎裂的声音,两的声音却明显放低,怕我们听见样。我站在门外惴惴不安,谁骂了谁,我心都不好受。
  隔了会声音又陡然抬:“你敢把那个女的带进屋我就敢在你面前!”是
  我趴在门,企图听清姐的回话。但面只是阵沉默的安静,姐似乎没有说话,隔了会门被打开,我个不备差点摔在,视线飘到的瓷碗碎片,往前倾的身体被扶住。我抬起,看见姐略微有些憔悴的脸。
  姐把我扶正,去厕所用洗了把脸,进间拉开抽屉找到把断齿的木梳,又找到个经久不用的小圆镜。她吹了吹面的灰,对着镜子把糟糟的梳抻,又恢复成了神采奕奕的样子。她把放回原位,端个小板凳,拉着我到院子
  “来,我好久没给你了,我给你辫子。”
  院子线好多了,邻居老太坐在对面,背靠墙,睛眯着。姐让我坐在小板凳按在,划过我的
  “我们何瑰是姑娘了,要漂亮。来,仰起来,我给你个蝎子辫,把你颈子亮来。”
  她的手在我后快速翻飞,我能感受到被双手扯。她从身后走到我面前,看看,让我坐着不要
  分钟后她从屋回到院子,手拿着刚才她用过的小圆镜,还有个不知从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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