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4

    “官奉参知政事之命,来同各位商议。”

    他来了北疆,本该先来找云琅萧朔,只是这路赶得太急,晓行夜宿快加鞭,到底太耗体力心神。

    卫准是文,在京这些时已然不眠不休,强撑着路赶到云州城,见了迎来的商恪,心神时激不留神便昏了过去。

    卫准栽在商恪面前,再醒来,昏昏沉沉被喂了盏米酒、碗热羹。本想去见云琅说正事,不知怎么,便糊糊被商恪拐来了黄河边吹风。

    “此前在常胜堡会面时,商兄已说过些。”

    云琅看得这两关窍,压了压笑意并不戳破,只谈正事:“京黄道使已伏诛,如今试霜堂,寒门子也已甄选清筛净,正在整顿朝势力门庭……如今可有变?”

    “这层并无变。”

    卫准:“云将军与琰王铺稳妥,势力早已被架空,层层盘剥拔除,事而已。”

    昔夏铁骑混入叛军,叩破汴梁城,城墙。云琅领禁军殊相抗,萧朔剑挟禁兵开城,他们那位皇的浩威就已去了半。

    若非那时北疆虎狼环伺、京不稳,变后患无穷,必须先攘外再安,如今那把龙椅早已换了来坐。

    “禁军不奉召不听宣,枢密院自身难保,太师府阳奉违,朝已成团散沙。”

    卫准道:“皇只剩寥寥金吾卫与暗卫,对朝有心无力,再伸不手制衡……如今所谓敕令,有名无实罢了。”

    萧朔颔,接过热茶,递给云琅:“可曾召令宗室王族兵勤王?”

    卫准点点:“衣带传诏,秘门。可惜环王染了风寒,卫王忽然风卧床不起。去找景王,景王府竟然府门紧闭,阖府不知所踪了。”

    几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各自对视,不由哑然。

    “困犹斗……”

    商恪召来随从,替几落了座:“他若坦然认败赴,也算他是个枭雄。”

    “枭雄?”刀疤在旁倒茶,不屑道,“熊,比襄王还不如呢。”

    兵已将附近清场,不怕失言。商恪闻言稍怔了,点失笑:“话虽,却体不差……位请看。”

    快鸿翎,传得是诏书,剥开外封,隐约层明黄。

    萧朔将诏书铺开,同云琅看过遍,随手递回去。

    商恪接过来:“如何?”

    “封我镇。”萧朔道,“云麾将军晋云麾侯。”

    “不止。”

    商恪清了喉咙,正经道:“云氏族举族平反,为端王述功立碑,永载史册。君王罪己诏,临祭坛凭吊朔方难将士,凭你执掌变,裁撤冗政,清肃朝堂……”

    云琅实在听不去,咳了声:“商兄。”

    商恪适可而止,将诏书敛在,随手搁到旁。

    卫准镇着开封府,忍了这些年,无非只为这封诏书。他静坐良久,终归轻叹:“倘若他能早想清楚,也不至今……”

    “倘若他早想清楚。”

    商恪倒了杯茶,搁在卫准手旁:“又岂有今?”

    卫准怔,苦笑了,将那杯茶握在手,长叹了声。

    篝火熊熊烧着,明亮火映得手脸烫,口无数念盘踞杂陈,竟不知是冷是热。

    为了心、的野望,多少填进看不见底的深寒沟壑去。冠冕堂皇饰野心,累累骨遍,率,将护的千之堤蚀不知多少罅隙,尚不知蚁成结,作茧自缚。

    遍,冷透的,枯成涩的黑。

    然后有伤痕累累回来,故森森骨铺成路,尚且着的,身无长物,只能从尚存着热气的心。

    事已至今,如何再转圜。

    何必转圜。

    “外事已定,殿,该有个决断了。”

    商恪缓声:“这封诏书,如何置?”

    萧朔迎云琅视线,他仍握着云琅的手,在那双朗净的寻到了如辙的念

    萧朔微微,拿过诏书,抛进篝火

    明黄织叫明亮炽烫的烈火卷,转被火噬,飘散开几点火星,落在草叶尖。

    月清寒,薄云转,火星闪了几闪,熄成随风即逝的灰烬。

    -

    各方辗转彻夜,夜尽明,黄河边搭起了望不尽的祭

    晨尚熹微,低沉的牛角号声,金戈齐鸣,战鼓隆隆响起。

    萧朔靠在古树枝杈间,在触面不寒的微风醒来。

    他听见鸣却无气的金鼓声,稍怔了刻,才从过分安宁的梦境回神,回揽住怀间仍睡得安稳的云琅。

    云琅裹着披风,叫他揽住,自手拥住琰王殿叫夜风吹得泛凉的肩,贴来替他暖热。

    萧朔轻晃了手臂:“少将军。”

    云琅仍陷在梦,叫这声牵得微微挣了,却仍不曾醒透。

    “来再同父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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