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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开的门外站了几分钟,看他整理衬衫,然后才敲了敲门。
  菲利克抬起,打量着他的脸。有那么瞬间瓦担心对方不认得自己,但菲利克很快微笑:“你把剪短了。”
  “你更喜欢原来的样子吗?”
  “我没什么偏好,又不是我的。”
  “我现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变得伶牙俐齿了。”
  “我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你没留意而已。”
  也许他真的没留意。瓦印象的菲利克还是两年前那个促羞怯的岁小,没开口之前就先红了耳朵,像等待受罚样盯着板。瓦可怜他,又忍不住想逗他玩,尤莉娅形说这简直就像训练家猫跳火圈样不道德。目前这个站在院宿舍的年轻已经挣脱了少年时期粘乎乎的虫蛹,蓝睛直视着瓦,再也没有以往那种畏怯的神。瓦直都知道邻家小男孩崇拜自己,他暗享受这种崇拜,因为菲利克看着他的时候如此专注,就好像世界除了瓦,再也没有值得关心的了。
  “别管这些了,你还有很多时间。”瓦朝散落在床的衣服打了个手势,“我先带你到走走。”
  菲利克再次笑起来,还是那种男子军般的笑,毫无戒心,和小时候瓦邀请他去滑冰时样。菲利克把行李箱推到床底,走到瓦身边,他们现在真的差不多了,但菲利克就像他那位过世已久的钢琴家,给的感觉好比瘦削的鹳鸟,连那种略带好奇的神也很相似。两彼此对视了会,瓦能感觉到海鸥的影落在两之间,思忖着谁会先提起这事,自己还是他。瓦踌躇了几秒,了个“过来”的手势,菲利克顺从往前步,瓦把他拉进怀,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放开。
  “我很兴你来了。”
  “我也是。”菲利克移开目,耳朵变红了,在瓦面前,他终究还是个小男孩,“那么,你准备带我到哪去呢?”
  ——
  菲利克不记得他自己的了,瓦却还有印象。概是他岁的时候,时常提到对门的阿莱莎,因为“她有传染病,离她远点”,也因为“可怜的阿莱莎,才那么年轻,不知道得过冬”。
  有次他跟着爸爸送威士忌到对面去,父们躲在厨低声说话,把小瓦留在客厅,“和菲利克起玩”。瓦爬到沙,尽量远离那个路都走不稳的,菲利克自己在打滚,捡起不知道什么往嘴塞,绕着落灯爬了几圈,站起来,晃晃往瓦走来,张开双臂。
  “走开。”瓦告诉他。
  菲利克的笑几个糊的音节,不知道想说什么,又往前迈步,被自己的脚绊倒了,瓦及时跳扶住他,免得小男孩磕断刚刚长来的牙。就在这时候卧室门开了,个穿着睡袍的女现在那,形销骨立,凹陷的眶像两口盛满影的井,暗金剪得很短。菲利克在翻了个身,看到,咯咯笑起来,坐在,又伸长手臂,等着来抱起他。但阿莱莎后了半步,勾了勾嘴角,看起来更像哭泣,而不是微笑。她对的目,冲他眨眨,就好像瓦和她分享了同个秘密似的,尽管瓦还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她重新关门。瓦半跪在原,盯着那扇木门,以为自己现了幻觉。菲利克拉扯他的手臂,爬进他怀,把拇放进嘴。瓦心不在焉拍打他的背,就像在家对付那样。尤莉娅哭起来比防空警报还刺耳,至少菲利克很安静。
  后来在瓦的记忆,阿莱莎的模样逐渐变得缥缈起来,掺入了想象的扭曲,甚至变得有些恐怖,像了霉的照片,块和斑点之间模糊鬼魂般的影像来。他觉得菲利克多多少少也继承了这种幽灵般的特质,可以同时存在于身边,但又不真的在那。恰好这种特质也和菲利克所接受的训练非常吻。他从没告诉过瓦自己被分配到哪,但只要你观察得够认真,总会认被特勤的士官。他们都能把至少门外语讲到无懈可击,而且拥有特殊许可,可以借阅图书馆不对其他开放的方小说和报纸。滚乐和外作曲家的响乐理论来说是禁止的,但家都从黑市来磁带听,只要没,教官们也都假装不知道这事。靠目呆滞的军官收集剪报的时早就过去了,这些年轻都是来安在各使馆和商会的漂亮鸟,克格给他们的羽,撒层帝者会欣然接受的致糖,以便招揽线。这招在英德都成功过,没理由不复制到其他战场去。
  按照这个比喻说去的话,瓦就是苏联境的猎鸟,负责防止北约家对苏联采取同样的战略。校从邀请来现役军官,教他们跟踪、绑架和刑讯供,当然克格不喜欢把刑讯称作刑讯,在瓦的课程,它的名字叫“调查辅助技巧”。作为实练习的部分,瓦和其他士官去年拜访了次卢比扬卡监狱,在单向玻璃的另边看反间的审讯官是怎样“辅助”嫌犯招供的。两个士官不安熬了分钟,终究移开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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