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49)

方话锋转,“间失礼,无颜在座,这便告辞,待后有暇登门赔罪。”

    别呀,你小子脸皮也忒薄了吧,两句话不对付就走,那我们哥俩请你嘛啊,张鹤龄急忙起身挽留,“间戏言,缇帅何必认真,延龄,还不向缇帅告罪。”

    果然是夜猫子进宅,寿心冷笑,脸诚恳道:“明明是官言语不周,怎可委屈建昌侯爷,告辞告辞……”

    肚子闷气的张延龄见自家睛都快冲自己瞎了,只好抱拳行个半礼:“缇帅,本侯得罪了。”

    对方服软,寿见好就收,不再急着走,他也确实想知道张葫芦到底卖的什么,逢场作戏么,谁不会!待爷缓过神来,把你们家戏子都给掫了。

    张鹤龄也觉心累,脆挑明了说话,“适才延龄言语或有不妥,但有桩确是不假,张氏门与家葭莩之,无须赘言,缇帅如今境,我等也略知,不是本侯夸口,只要我等兄面陈圣,几个文官跳梁,何道哉。”

    张延龄也轻蔑嗤笑:“便是刘瑾,也不敢不给我们兄个面子。”

    “届时缇帅困境迎刃而解,重获陛宠信可待,来青云直,自不待言。”张鹤龄自得道。

    位爷还真看得起自己,这话放在弘治爷那会我倒是信,您位怕是不知道那位皇帝外甥多不待见您俩舅舅吧,寿面副诚惶诚恐貌,“多谢侯爷费心,官近……诶,不怕位笑话,确是焦烂额,如此便有劳位了。”

    张相视笑,张延龄撇着嘴道:“不过几句话的事,有甚辛劳,可这世故,往,想必也是明……”

    尼玛,还有敲竹杠敲到来的!真是卖解的宝剑——要钱不要命,寿脸纠结,“但不知位侯爷需要多少心意?”

    张延龄默默盘算,这小子赴辽南,奔北,这圈圈划拉来,家底定然厚实,正琢磨来个狮子开口,却听身旁兄长笑道:“我等诚心愿缇帅这个朋友,那些俗物往来实在是有伤分。”

    不要银子?不说张延龄,连寿都对这位寿宁侯爷刮目相看了,“那侯爷的意思是——”

    “贵府家程澧在京经营钱业,”张鹤龄若无其事着手瓷杯,轻声笑,道:“放债获利,,本来谁也说不得什么,只是贵价所放利息……别有不同,伤了同行间的和气,本侯受托为说项,缇帅是明理之,当不消本侯多说。”

    寿终于了然,着两个姓张的意场玩不过程澧,从爷这往回找场子呢,“官愚钝,劳烦侯爷还是明说为好,究竟要官如何去?”

    “放聪明的,‘行钱’这行。”张延龄喝道。

    寿眉挑,张鹤龄已然接口道:“即便受之托,我兄也不好强所难,只是利钱,不妨和同尘,府也能多些进项。”

    “那定多少适?”寿再问。

    张鹤龄不语,他适才说得够多了,倘再言利实在有损侯爵身份,连急躁的张延龄也缄口不言,身后肃立的曹鼎言道:“至少月息分。”

    “月息分?”寿哑然失笑,“来岂不是连本带利翻了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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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鼎得意洋洋,“岂止!对方若是到期不还,来年转息为本,本再息,本息叠加,后所得何止数倍!”

    寿抚掌笑道:“果然是财妙官佩服。”

    张鹤龄道:“京城藏金,银钱是赚不完的,缇帅可宽心,哈哈……”

    张家兄笑,寿先是附和笑,忽笑声敛,“官不才,贵价所言利钱,听来怎么有些像蒙朝廷的‘斡脱钱’?”

    张鹤龄笑顿时凝,还反过味来的张延龄又笑了几声,觉得气氛不对,才尴尬止笑,张鹤龄冷冷道:“缇帅说笑。”

    “来的羊羔得多少百姓鬻妻卖子,破家散族,官便是想笑——恐也笑不来啊!”

    寿乜斜睨手无措的曹鼎,意味深长道:“年息翻倍?此在唐宋确是常态,可我明……”

    寿双手向斜拱,振声道:“太祖皇帝起于衣,宝训放债利息不得过分,按明律,年月虽多,不过利,似尊驾这般年月过期,便叠算不休的,该当如何置,请侯教我。”

    张鹤龄摁住已经攥紧的拳,面变了几变,突然哈哈笑,“缇帅教训的是,本侯碍于时不察,竟险些铸成错……”

    话锋转冷,张鹤龄向身后喝道:“无知才,还不向缇帅请罪。”

    曹鼎慌忙跪倒,连声告罪。

    “不知者不罪,侯爷不必怒。”寿度道。

    张鹤龄笑勉强,张延龄直冷旁观,突然道:“缇帅久侍圣驾,想必见识过御前百戏,本侯近也觅得几个把戏,请缇帅品评。”

    言罢张延龄摆手让歌舞名持着铜锣的青衣汉子恭谨而入,座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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