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

怎会将此事放在心

    “后。”兰止住甄晓晴惩治的举,挥手令战战兢兢的。她恭敬说:“臣的身体确实渐衰颓,莫说为皇室开枝散叶,便是理朝政都力有不逮。所以臣想向后讨个恩典。”

    “你又打什么意?让你好休养,怎会病成这样?如今莫说勤政、政,怕是连批都提不起笔!”

    兰暗叹,说道:“禀,臣所求并非此事。近听闻京味奇,想设求购。况且后也知道,臣素来不喜临朝听政,只愿个寄的闲散王爷而已。”

    章慈太后闻言默然良久,凤目凝视着兰,手佛珠转了转,忽而话锋转:“君怀兰质,恩。”

    “兰,你既是真君子,亦是真君王,当真舍得将这权柄后?”

    兰浅笑:“说来惭愧,厌所谓君子。世间的多数君子,多半是失败者的自我饰之辞。与其君子、君王,臣但求后开恩,允准游历。臣想以甄家女的身份,过几自在子。”

    兰心底有数,岁宴她必定无象之说尚需时酵,黄河工程更要待后年方能工。与其困守深,不若外寻医问,或许能在京师访得良方,再添筹码。

    章慈太后缓缓起身。

    她的角细纹间沉淀着多年威仪,周身檀氤氲,皆是长年礼佛留的痕迹。岁月既赋予她雷霆手段,亦偶现慈悲。

    “予实在想不通,怎会教养你这般皇帝。”甄晓晴似是倦极,“予年事已,这将来……罢了,深寂寞,确也难熬。既要散心,待岁宴过后便去罢,但以半月为限。”

    兰心知太后会错了意。

    在甄晓晴看来,兰所谓京,不过是的托词。毕竟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先弱症,世间岂还有灵丹妙可医?

    兰顺势而为,轻声道:“后明鉴,将这万托付给后,臣方能安心。臣才疏浅,又无治才能、统御之方,全赖后垂帘听政,才有今。”

    “……嗯,你且好将养。”甄晓晴转身离,忽又驻,“予稍后再遣太医来诊。若邀月缺什么材、缺什么物,只管差去仁寿取。”

    “是,恭谢后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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