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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结

    父的竞选宣言那年,我刚从耶鲁院毕业,正准备进入DC家专益律所。

    那张黑简洁的竞选海报铺满了皇后区和铁站的入口。背景是他悉的施工现场,他站在钢梁,目沉静。标语只有句话——“我们不能再等。”

    对我来说,那只是他阶段的延续。他从不甘于当。几年打道的不是选,是混凝土、审批单,是预算表和换乘节点的争夺。所以当他真的递候选申请时,我只微微顿,然后点说:“我可以你校对你的开信,但别望我陪你站。”

    没有参与竞选。但她现在很多场,站在演讲后面的某个角落,穿着素风衣,安静得像背景,却让很难忽视。

    她不笑,不挥手,只在每场结束后递给他,提醒道:“刚才那段,绪太满了。”

    “你像比我还在意胜负。”父说。

    “我只在意价。”答。

    他赢了,在那年冬,成为纽约选区的新晋联邦众议员。

    我记得搬家那,DC的雪还没落,街边的树叶已经被风吹得净。他们选了栋靠近的老联,砖红外墙,门廊小巧,窗沿种着冬青。不是奢华,但净、适,而且安静。

    从那以后,他们的像被重新过时间表。早点,父子、看邮泡咖啡、整理报纸。他偶尔找不到袖扣,她走过去他系好,低声说:“你那只表又忘了条。”

    他也偶尔回:“你怎么总记得这种细节。”

    她不接话,只是淡淡笑。

    他们之间没有激,但也不再是沉默或回避。是那种久经风霜之后的稳定——平静,却不冷漠。

    有个清晨,是我准备去律所班之前。父站在落镜前系领带,作比往常慢了些。走过去,接过他手料,替他绕成规矩的圈。

    如她贯的安静、克制。

    就在完成个结时,她忽然踮起脚,在他轻轻落吻。

    那,很轻,却像是把某种持续紧绷的绪松开了。

    我站在楼梯声。只见父看了她,然后慢慢加深了那个吻,没有多说什么,拿起文包门去了。

    站在原,看着门关,转身回厨,像什么都没过。

    但从那起,他们之间确实不样了。

    吃饭时他们会谈。他说某个市政预算案进了委员会,她提醒他次谈判时谁先让了步。他笑,说:“你是我副手?”

    她不答:“我只是想让你别再走错楼层。”

    我看着他们,说不是羡慕,倒像是在看两个终于会了如何不互相伤害的——他们不再需要解释,也不再彼此刺痛,而是默契走在了的同条线轨道

    我现在每个月都会回家次,吃顿饭,聊些轻的、慢的、不重要的事

    还会说我菜放太多盐,父会嘀咕我穿得太薄。但我知道,他们早已放那种试图“管”我的姿态,只是习惯了在碎语表达。

    有时候我看着他们换餐,或者在厨并肩洗碗时肩膀偶尔轻轻碰,就觉得切好像都在对的方向了。

    曾经我不懂,为什么他们会彼此伤害得那么深,还要选择重新并肩。

    现在我还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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