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
在姑姑准备逃跑的前几
，他跟姑姑说：
“我
喜欢姑姑了，我想要永远和姑姑在
起。”
是不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姑姑才心软回来，想要带着他起走？
是不是他
感的表达成了禁锢住她的镣铐，让她不能决绝
迈开步伐？
向遥云在那刻，彻底崩溃。
不说那句话就好了……
他不想要和姑姑永远在起了，不要再成为她的累赘。
希望姑姑幸福，希望姑姑个
自由。
永远分开不见，也没关系。
-
孟此霄缓缓睁开
睛，看着
板愣愣的着呆，脸
片冰凉。
他伸起手，
腹碰了碰自己侧脸，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
泪了。
简单用手背抹了把脸后，他从床坐了起来，点亮了床
灯。
永不止歇的梦境让他的脑子比没睡的况
还要感到疲惫。
闭睛就是姑姑被抓的那晚混
画面，时不时还穿
着那道隔着窗户投
过来的绝望目
。
是他永远无
醒来的梦魇。
手无意识的紧攥住被子，蓦感到窒息。
他恐惧于改变别的
，恐惧他的
来会因为自己而造成无挽回的恶劣影响。
也因自己仍争取着所喜欢的、想要的，而感到负罪。
他深呼
了口气，拿过手机，刚进入手机银行的转账界面，手就顿住。
后
的忍住，打开了微信。
这几年去了那么久的心理咨询室，到底还是有些用。
只是理智他能开解自己是回事，但绪还需有个缓冲的过程。
点开和程蔚朝的聊界面，他滑
着看了看。
他们的文字聊其实不多，
多都是视频通话，所以很快就翻了
。
后，视线又落到了那个像，这几年对方的像直没有换过。
是他小侄女画的那幅画，蔚蓝的空悬着抹烈
，旁边飘着朵
云。
孟此霄没忍住点开放看了看，然后缩小。
他想跟对方说些什么，但看着手机的时间——
晨两点半。
于是又将对话框
的字删除，准备
聊界面。
谁知道刻视频通话的
窗就跳了来，铃声突然响起，孟此霄吓了跳，手机差点掉了来。
他拿稳手机，点了接通。
那边的正躺在床，蓬松，像是才刚洗漱完。
“怎么这么晚……”
“这么晚……”
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又都同时停了来。
两都笑了。
孟此霄先开的口：“我晚
梦醒了。”
屏幕对面的似乎也只开了床的盏小灯，浅
的灯落在身，显得格外
暖。
程蔚朝翻了个身，趴在床，笑道：“那位叔叔有些醉了，我在那照顾了他会
，等睡后我才走的，所以才回来晚了。”
“刚洗漱完，准备定个闹钟睡觉，就看到你‘正在输入
……’。”
孟此霄仔细看了他的脸，刚刚灯影响，他有些没看来。
现在才现，其实程蔚朝也喝得有些多了。
脸隐隐有些红，眸子少有的带了层浅雾。
以程蔚朝的酒量，到底喝了多少，才在脸都显现了醉态？
“不是说了少喝点？”
说完后，对面的没有说话，直直透过镜看了他会。
就在孟此霄琢磨着是不是管太多的时候，就见程蔚朝栽进枕，脑门在枕碰了两，像是“哐哐”磕。
然后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孟此霄：“……”
对方对着前面的手机画面来这么遭，像是供似的。
他撇开镜无声笑了半晌，心突然就安宁了来。
本来还想叮嘱喝多了不要立即洗澡，但看着现在程蔚朝脸趴在胳膊睡惺忪的模样，没有多说什么。
后只轻声道，“去睡吧。”
程蔚朝似乎是真的累了，努力撑着皮看了他会。
“你现在还想睡吗？”
孟此霄也侧躺了来：“怎么这么问？”
程蔚朝极缓慢眨了睛：“不是说了梦才醒的吗？看来是噩梦，要说说话吗？”
孟此霄看着他困成双皮的睛，又笑了。
“现在没事了，闭睛睡吧。”
程蔚朝仔细看了看他的神，似乎确认来他没有说假话，才缓缓阖了眸子。
声音低低道：“视频别挂了，我想就这样睡。”
“嗯。”
夜静谧，窗帘曾拉紧，月透过窗户外的那棵树，洒落进屋子。
于是，床榻除了月，还有随风晃的树影。
片安宁静谧。
孟此霄看着隔着屏幕的那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