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11、12

感又在心间跳跃起来。

  恍惚间转过身来,我赶忙撇开,脸却似火烧。「跟你说话呢,没听
见?」口气有点冲。我不敢看她,嗯了声。「嗯个,去那院喊
吃饭!」我直愣愣起身,就往门外跑。掀开门帘时,突然说:「老年痴呆。」
似带笑意。我飞快瞥了,她双眸隐在,那样朦胧。

  允许探监后爷爷神就好多了,可惜因这连绵雨脚越不利索。我和
缓缓把他搀了过来。饭间爷爷想和我喝两盅,没好气横了他
「口净再说。」劝爷爷没事多,「不能真把身子骨给荒了」。他
竟恼了,嘴角抽的,也就不再言语。时静悄悄的,雨似乎更了。
半晌,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走了啥霉运,没顺心事。往年这粮
食都收好入仓了,今年,子不有小孩?」就安慰她:「雨又不是只
淹咱家,家还不都样。」「样,」筷子,面向我:「
这身子骨是老了,但也还能。林林你没事也到豆瞅瞅,不知道的还以为
咱种的是草呢?」我忙说没事,不就是草吗,包在我身重又拿起筷子,
笑骂:「德!」爷爷尚在兀自嘟囔。垂着皮,没吭声。很快,她站起来:
骨好了,我看看去。」我这才现,不知何时已换条运裤。





                


  不等我和王伟超剥完鱼,另外两个呆已搭好灶起了火。他们漆黑的
影子趴在我脚边的鱼,像是无言的催促。突然王伟超捏起个鱼泡,说:
「避孕套。」我们时都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盯着他。其时艳阳照,青空深
远,不远的篝火劈啪作响。鱼泡起初是个圆弧,后来就融入整个蓝
像是太阳脱落的片鳞。就在此时,不知谁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庆节午雨就停了。早,扒了几口饭,我带了门。临
走没忘跑到家摸了养猪场钥匙,以防老变脸。在字口与两个呆
又等了好阵,王伟超才到。自从次抽烟被捉,王伟超就心有戚戚,再不敢到
我家来。据他说在校被堵过次,「狠狠训了几句」。

  了村,我们就腾起云来驾起雾。石子路松软宜,我老觉得自己骑行在
块巨的橡皮。太阳在云层后躲猫猫,不时泄线,烤得后背暖哄哄的。
路景如洗,透着初秋的微凉。其实也不是如洗,是真的洗了。往的冲
杨叶子都洗黄了,病怏怏的,看得极其不爽。王伟超说:「这就叫杨痿。」
笑。

  午换了好几个垂钓点,收获也颇,但鲫鱼没几条,多是泥鳅。点多
时,太阳冒了来,烤的受不了。家边吃粮边骂娘。就这样耗到晌午,
肚子没填饱,个个变成了蔫咸菜。有呆就嚷着要回家。王伟超突然提议就
个野炊。萎靡在草丛的呆就亮了起来。少年时我们总是痴
假扮城,好像不如此便不以体现对自然的热。小时有篇作文被我们
写了无数次——《记次野炊》。然而巧难为无米之炊啊。于是在伙的哀叹
,我洋洋得意直揣在兜的钥匙。

  别,我再没到过养猪场。当这个巨的扁平建筑再次现在前时,
心跳都加快了少许。好久才把锁打开,得我度以为拿错了钥匙。养猪场
变样。从侧猪圈外到石榴树旁积了两堆原木,品种各异,细不,草草
盖了张塑料油。从油的破损程度看,堆在这已有些时。原本平整的
车辙,像是行凶后残留的罪。也不知为何,看到这种场面,家都有些愕
然。有个呆甚至说:「这就是赌场吗?」我真想掌拍他。两侧间都
了防盗门窗,唯间也换了锁。还好厨门用铁绑着,费点劲也就弄
开了。在灶旁的泥板我找到了碗筷和调料盒,蒙着层厚厚的灰,像是原始
的遗迹。压井更甚,简直成了个铁疙瘩。不过比印象净些,没了蜘蛛
打了点河灌进去,伴着「吱嘎吱嘎」响,涓涓细终究还是缓缓而

  周遭的切无疑令沮丧。但当我们汗淋漓围拢在火堆旁,愉悦也如同
那氤氲的焦,在年轻的心坎欢腾而起。那我们剥了所有的鲫鱼,的如
掌,小的似鱼浮,却总也吃不够。至今我记得烈们肮脏的脸,青的笑
锐利得如同晴空的鸽哨,经久不衰。烤鱼样子不敢恭维,但味道确实不错。
可惜没有啤酒。饭毕,抽烟。我了个厕所。难能可贵,竟有半卷卫纸。擦
股时,我现纸篓旁的《平海晚报》盖了个戳。颠来倒去番,是「屯村
委会」无疑。报纸期是月初,就是俏立船的长者。登时我心沉。

  从厕所来,院子空无。我喊了几嗓子,没有回应。奔门外,放
米田,哪有半个影?我有些心慌。转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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