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去。
  两都默契保持着沉默,从旁边的筷筒取了筷子,各自低吃面。
  迟暮点的是面,汤底鲜,碗边点缀着青瓜萝卜之类的小菜,汤面不见油星,清淡爽口。
  她隔着腾起的汽,看对面的周绮,突然回想起不久前在屋檐周绮郁而幽沉的那句话。
  “想忘,不能忘。”
  对周绮而言,想忘却不能忘的,是什么?
  紧接着,另个疑问也闯入了脑海:从瑶县去长安那,周绮去瑶县什么了?瑶县并不是没有客栈可以歇息,她为什么要连夜搭船回去?
  转念想想,她又把这疑问咽了去。
  不能再问了,今她已经问得够多了,而周绮也必想说。换个方式设想,她也有“想忘,不能忘”的事,可周绮却从过问。
  碗面吃到半,周绮突然问她:“会还去墓吗?”
  迟暮作顿了顿,然后:“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的喜好是我自己的事,你有权利提你的要求。”
  迟暮斟酌半晌,还是否决道:“算了,我师父的骨没有葬在这,凭空吊唁也只是徒增伤怀。再说了,也不知道画舫什么时候重新启程。”
  周绮沉片刻,说:“这倒是不急,如果你想在这多待几,我们可以不和画舫道返程。”
  “这样可以吗?”迟暮惊讶道,“你不回长安了?”
  “反正整无事,回不回长安都样。”周绮淡淡道,“到时候差驿站送个信,和兰芝姐他们说声,不碍事。”
  迟暮将筷子的尖端浸在面汤,盯着碗红绿相间的配菜,缓缓道:“这不像你会的事。”
  “我想知道真相,”周绮轻轻搁筷子,抬直视她,“这几年,我虽有心逃避,可还是忘不掉那座的客栈——我原本只想躲在长安,借着这来的时太平,安安心心。”
  “等”这两个字像芒刺般戳在迟暮心,她微微颤,苦笑道:“你说得对,我先前搬到瑶县,也只是想找个方安静而已。”
  “当年在那座客栈,除了我和王管家,其他都已经去多时。这事本该不再横枝节,可谁让意弄,我竟然在画舫又见到了当时的知。”周绮顿了顿,睫稍稍低垂,语气略沉,“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为了计,探听过消息,还给仵作打过手,见过太多不明真相的事——在这,我无意再勾连起前尘往事,只是不想自己也得不明不。”
  迟暮沉默许久,才勉强牵起角,微微笑道:“那就这样吧,先在关城住几,暂时不回长安了。”
  回画舫收拾的时候,周绮顺道和画舫管事说了声,见秦子轩不在,又拜托他等秦子轩回来了知会句。
  管事这就送走了不少客,见她们要走,也只是礼貌道了声珍重,没再多说其他的。
  迟暮先收拾好了,背着包袱在等周绮,过了好会才见她拎着箱笼过来。
  阳有些刺,她眯着睛看过去,视线落在周绮手那只箱笼
  周绮不是多讲究的,衣服也只有换洗的几套,除了随手削的木簪子,就没再有其他饰,她带只箱笼门,难道不嫌烦吗?
  这疑问转瞬即逝,因为周绮已经走到近前,说:“走吧。”
  走板时,她回望了,有些遗憾:“可惜秦子轩不在,本想和他道个别的。”
  迟暮闻言,停脚步:“秦子和你关系不错,要不要等他回来,道了别再走?”
  “不用了,”周绮道,“不过相识几,有些投缘而已,留来等他反倒显得刻意。反正都在长安,后兴许还有机会见面。”
  两离开渡口,挥别了这座奢靡华丽的楼船,走关城的街道。
  ===
  关城不如长安那般繁华,但比起瑶县就要许多。城不像长安那样住着权贵家眷,来往的都是些衣着朴素的平百姓,街道狭窄,街边的铺面也都是些装潢简单的小店,虽不算富饶,但胜在悠闲宁静。
  找到间客栈住之后,迟暮先向掌柜问了路,然后自去了城郊外的墓
  她给了守墓些钱,让他忙立了块墓碑,刻恩师祝明的名字。
  师父早已埋骨南,这坟茔底空有黄土,连个衣冠冢都算不,说是让他落叶归根,实际也只是寄托个遥远的念想而已。
  待墓碑立好,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斜阳归,夜寒风起,迟暮穿得单薄,被这林间的风吹得有些凉,她往掌心呵了口气,然后抱着手臂,在墓碑前坐了。
  以前她还能跑能跳,在武林接连挑战同辈,剑刺时如同风雷闪电,赢得满堂喝彩。
  只可惜岁月终不饶午忙这么会,她就觉得格外疲倦,整个都无打采,提不起什么力气。她知道那是因为时越久,藏在骨就陷得越深,等到来的某,她会渐渐虚弱到走不路,会直缠绵病榻,然后无声无息走向永恒的黑暗。
  歇会再走吧。
  迟暮这样想着,双不受控制缓缓闭起,斜斜靠着墓碑,就这样昏昏沉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惊醒过来。寒风扑面,前有晃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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