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绍吴自觉放了对方鸽子，
分心虚，“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哪
不好？”
“……”这要怎么回答呢，我觉得心想着别的男
和你约会，不太好？
“和那个电话有关吗，”唐蘅为自己舀了碗牛腩汤，“那个穿黑衣服的男？”
他太敏锐了。
绍吴
脆实话实说：“对，我喜欢他……喜欢了很久。”都是成年，说
这种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多久？”
“
年吧。”
唐蘅点点
：“确实是很多年了。他不喜欢你么？”
“他是直男。”
“哦——”
“他必须得成家，”也许恰恰因为对方是没个和他没有
集的陌
，平
憋着不说的话，突然都有了被倾诉的
.望，“他爸
在汶川
震去世了，家只剩他
和他
，现在年
了，
放心不
的就是他，想看着他成家。”
唐蘅忽然笑了笑，好像听到
很有趣的事，他问：“所以这个，就完全是为了他的家而
么？”
绍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又觉得的确如此。杨书逸为了照顾婆婆和珑珑留在重庆念
，又为了供珑珑
术而放弃保研，震之后的这些年，家就是杨书逸手撑起的。
“嗯，是吧。”绍吴回答。
“怎么会有这样的，”唐蘅淡淡道，“我想不通，个为了其他几个而，或者说个为了某个而，他们怎么
到的？”
“……因为他只有他们了。”
“我的那个朋友，就是，那个
了的贵州，他和你说的这个有点像，不过他还要更极端些——当时我们
，到了冬
校会
那种送
暖
，你知道吗？送点棉袄被子什么的。”
绍吴说：“我知道。”
“有年，他报名了，领到床被子，校
的被子质量是很好的，”唐蘅的语速渐渐慢来，他低不知盯着什么，继续说，“他把被子寄回了老家，自己只盖床很薄的空调被，武汉的冬是很冷的，他的宿舍又在楼……直到有，我偶然看见，他两只脚全都是冻疮。我问他你是不是个傻.
？他还笑着给我解释，没关系的，他说他姐正在坐月子，不能着凉……”
“呃，”绍吴小心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前男友，”唐蘅停顿秒，又补充道，“而且他已经了。”
“……”绍吴心想，你这幅表
可不像他已经了。
“但是，我边骂他傻.，边又被他感了，”服务员送他们点的鲜切牛
，唐蘅利索端起盘子把牛赶进锅，说，“真的很感。认识他之前我从不理解‘吃苦耐劳’这种品质的
之
，然后在他身，我懂了。我们在起之后我以为，我对他好，然后他也会对我好，就像对他家那样对我。”
绍吴捏着筷子，根本没有涮火锅的心思，他追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现不是这样，”唐蘅耸肩，“他只会把我当成个傻.，赚我的钱。”
“……”
“后来我想，也许，他们这种有套他们自己的秩序，你在那个秩序面，比方说，你是他的家，他就会尽他所能对你好。而如果你在这个秩序之外，你付多少都没用。”
绍吴被他说得有点茫，只得顺着他的话问：“那怎么才能进入他们的秩序？”
“我们不可能进入他们的秩序，”唐蘅微笑，“因为我们是gay。”
这家火锅店并不算，几秒后，厅另端吃年夜饭的某家，竟然唱起了歌，是
粤语歌，绍吴听不懂。气氛似乎突然被推向
.
，声鼎沸，觥筹错，连亮
的灯
都更加亮了几分。而绍吴和唐蘅相对而坐，默默涮牛，吃牛，连话都不说了。
直到那边的歌声结束了，盘牛也被他俩捞净。绍吴放筷子，抿了口荞麦茶，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另种可能。”
唐蘅：“什么？”
“某个，他对别都很好，唯
伤害你……因为你是特殊的。”
“你是听了女德班的课么？”
“我真的这么想……至少这么想过，”绍吴苦笑，“他不是那种会故意伤害别的，但是他对我……我甚至有过些极端的想
，我觉得，如果他爸没有在震去世，如果他没有那么倒霉，也许我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了。但是事实就是我忍不住可怜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我们暂且相信‘命运’这事，那你说为什么偏偏他那么倒霉？‘命运’这
也太不
平了吧？然后我就觉得，他已经被那么不平对待了，再要求他对所有好、要求他完，这本身很没道理。”
唐蘅若有所思道：“但他的‘倒霉’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也说了，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只能是‘命运’。”
“不是我造成的，但——但他明明是那个应该受到补偿的，为什么反而他要不断不断付和牺牲？”
“这和你无关。”
“有关，”绍吴的脸颊有些热，“如果我是这个世界唯的、他能伤害的，那也算我
替‘命运’补偿他了对不对？”
“凭什么是你？”
“因为对他来说我也是特殊的。”
“你这个逻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