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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意的梦境醒来,他试着,仍然是有知觉的。

    看来确实不再是梦了。

    他打开门,看到了面略微焦急的路衡谦。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像是从前的忽然长岁,从过去走到了他的面前。

    “南帆,”这语调几乎与梦的重叠,“你怎么电话也不接,就自己回家了?”

    薛枞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好路衡谦并没有想让他回答的意思:“不说这些,我先送你去司吧,晚还是去我那边。”

    5章

    薛枞浑浑噩噩,随着路衡谦了车。他仍在思考着昨夜孟南帆那个梦。

    他的全部记忆,被永不止息的漫火海与近在咫尺的绝望喘息得再无罅隙,像这样琐碎而平静的小打小闹,早已是雁过无痕,却竟然被另清晰印刻在心

    与之相反的,是他对于孟南帆的印象,似乎只有个薄薄的剪影,再深想些,也不过是时常陪在路衡谦身边,笑意清朗的个同罢了。

    “南帆?”路衡谦见他神恍惚,已是遍叫他的名字。

    薛枞这才回过神来:“什么?”

    “你——”,正值红灯,路衡谦淡淡望过来,手漫不经心敲打着方向盘,“算了,昨怎么不接电话?”

    薛枞的思绪终于从梦境抽离。他翻手机,看见了几通昨夜11点左右打来的接来电:“睡了。”

    “这么早,”路衡谦也有几分诧异,“你近,好像有些不同。”

    薛枞闻言,几乎以为他看了什么,免不了浑身紧绷,片刻后才答道:“太累了吧。”

    路衡谦余瞥见他的勉强笑意,也没有多问。

    “注意休息。”

    绿灯亮起,车又在拥的道路缓慢涌起来,薛枞小心打量着他的侧脸,却见那双略略挑的只余关切,趁得神和。

    “路衡谦,”薛枞侧过去,看向窗外,他的手微曲,掩饰什么般,连在完全升起的车窗玻璃表面,“你对讨厌的,会怎么样?”

    道路两旁的行与树木缓慢倒,薛枞的心思也在这的风景,渐渐无捕捉。

    路衡谦没注意称谓,对这话题颇为好笑。

    ——孟南帆这个滥好,竟然也会有讨厌的

    他挑了挑眉:“谁惹你了,先说说。”

    薛枞没有正面回答,又问道:“薛枞在哪家医院?过两我会去看他。”

    车的气氛像是凝滞了瞬。

    “不行。”

    薛枞听到路衡谦钉截铁的回绝,心也随之渐渐沉没,被裹紧石般,直坠入看不见的深海去。

    “我只是通知。”薛枞却笑了,角微弯,有几分像从前孟南帆的模样,轻声道,“没有询问的意思。”

    他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路衡谦没有在意,见孟南帆不留面,也并不气,只说:“我替你去。”

    薛枞沉默片刻,转过来,对路衡谦的侧脸,紧绷的颔线昭示着这的不悦,挺的鼻梁之,眉蹙起,悉的厌烦与不屑。

    “你为什么相信沈安的话?”薛枞又问。

    “沈安?”路衡谦像是忘了这个名字,想了想,“你说薛枞的?我到的时候,清醒的只有他了。”

    “他告诉你,薛枞把孟,”薛枞顿,“把我推楼?”

    路衡谦点:“你认识他?”

    “先不谈这个,”薛枞又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别再枉了,”路衡谦瞥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替你收拾烂摊子都来不及。也不是每次都能救你。”

    “……不用你救,不是他。”

    路衡谦见他油盐不进,也打算停止这个话题,敷衍答道:“我只是担心他对你不利。”

    薛枞没有再看他,他是真的不解:“薛枞为什么会对我不利?我根本就和他没什么。”

    路衡谦也没料到孟南帆会这么说,听他与薛枞撇清关系,倒是求之不得:“我只是觉得,他对你抱有敌意。”

    薛枞也无话可说:“全凭你猜?”

    孟南帆的工作室已经到了,路衡谦将车停在路边,像是在回忆什么:“他以前——”

    薛枞见他眸不屑越来越深,实在没再听去,忍不住打断他:“我到了。”

    他将车门推开,又勉强笑了笑,自嘲般留句:“你倒果真是憎分明。”

    薛枞没再回看路衡谦的表,只自去到室,收拾起繁杂的心绪。

    薛枞拿孟南帆的工作毫无,枯坐了,终于熬到班时间。

    紧绷的肌在洗澡时稍微放松了些,哗哗的声让他的脑可以理所当然迟缓运转。

    他伪装着,试图不破绽,又不知究竟怎样才能回到自己从前的

    而孟南帆也不见了踪影。

    薛枞没有意识到,在孟南帆短暂的面后,他竟然不知不觉对对方产依赖。

    薛枞闭睛,让打在脸,将颓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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