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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可也绝不信什么“助之”,这世之事全凭事在为,求佛问图的仅仅是安慰,正同他予李清珏之乌木念珠、李清珏赠他那开囊,都不过融进相思与福愿罢了,倘要较起真来,这些个岂能神通广,助成事,遂所愿?
  若能够……若能够,何家祈福诵经,哪至于落得如此场,皇后长年供佛,又怎该抱恙而逝,末了都没能再明看看子的模样。
  平怀瑱陡然窒痛,觉自己这霎逸神是思得太远了些。
  方才刻意伪装的满目平静再难重拾,今失慈,宏宣帝禅位旨意也抵不平这撕心裂肺的疼。
  平怀瑱只觉目眩,僵揉了揉额角阳,扶案缓坐,仰靠着椅背
  睡,历罢悲,这歇便倏然陷入离梦
  蒋常已传信归来,立在廊不敢贸然入殿,室半点静闻听不着,想了想绕至窗畔,透过窗隙,才知平怀瑱是身单薄睡在了书案前。他轻叹息,低声唤来婢叮嘱,送进几个玲珑炉子去,瞧着其方搁近太子脚边才又回到殿外,倚廊候着承远王世子。
  平怀瑱全然被惊醒过,反倒在室暖意越梦越深,眨回到少年时。
  那时皇后双目明净,何家尚事,李清珏也还不叫李清珏。
  梦皇后慈如旧,为他掏心付力予以关怀,直把他端得比命还重;不时,又见何身不阿正气,向他肃问礼……
  再然后,是何瑾弈面有意,裹着他赠与的御寒绒袍抱酒而来,笑与他道:“如狂相思酒,今回赠太子。”
  平怀瑱匆忙伸手去接,触近了忽不见酒坛子,直在刹那间化作囊,被何瑾弈顺眉压进他掌心。罢了,又自掌心拿回,手替他系到腰间,嘴絮絮轻言。
  “扶乐郡南珠塘寺……我原想与你同去……我替你求来平安……你平素戴着,勿……”
  平怀瑱越听不清,若隐若现,令他心慌。
  “勿什么?瑾弈,你要我如何?”
  烈烈火,何瑾弈浅笑应他:“你勿轻易将之打开,以免遗失符纸。”
  “好,我记着,”平怀瑱不安至极,周身萦绕着灼烤热,揽着何瑾弈往烈焰外逃,不知为何怎么也揽不他,急得失声,“瑾弈!”
  平怀瑱蓦然转醒。
  身前有余惊散,方将他衣袍的火苗扑,不及去细想他于梦的那字为谁,失仪责备道:“太子怎可如此意!”
  平怀瑱恍惚回神,认是承远王世子,再顿,方知衣角不慎飘到铜炉边沾了火,险些燎到腰间。
  平怀瑱惊,急将腰间囊取,见垂苏已烧去半截,囊身边角也燃作焦
  身旁平溪崖尚在怒,要揪婢来责问,及传入殿便被劝道:“罢了,也并非存心为之。”
  平溪崖气噎,回望他片刻,不得已将怒意压了回去,不时又面有悲悯,句“节哀”不知是否得宜,堵在喉间道不
  平怀瑱不察觉他如何作想,垂眸捏了捏手囊,余年来初解袋身,查看囊符纸可还完好。所幸无缺,除折叠巧的角黄纸外,还有笺透着墨迹的薄纸。
  他将其展阅,悉字迹如清透润目,但书字:“佑我,顺遂安然。”
  顷刻间梦之痛清晰千万倍,渗进他骨骸深
  平溪崖晃瞧见纸所书,怔愣霎想起方才听得的声“瑾弈”,陈年旧事浮入脑,震诧之余,“节哀”字终是低沉道,其意却已难明。
  平怀瑱眸片刻,将信笺与符文收好,连同囊牢牢攥着,仿佛不闻他所言之话,重拾正道:“昨夜始末,想必你俱已知晓。”话落见其颔,又起身行至窗畔将窗拢,回身再问:“那你可知,老彻底落败是因父皇设埋伏,藏兵皇城之外?”
  平溪崖瞬凝眸,抬诧异望他。
  “故我今不便与平王相见,”平怀瑱初晓此事时也如他惊讶,早不意外,只略带自嘲道,“我所为诸事,即便父皇已心知肚明,我亦不得再行嚣张之举。”
  “那皇用意……”
  “父皇无意陈我罪过,反有饰之意,将禅位于我。”
  平溪崖将心落回肚
  “我早先要你置身事外,今却不得不召你进,好教你替我传话平王。父皇纵我过错,必愿意纵平王过错,只怕他心有顾忌,为我谋算反倒害了非卿。”
  平溪崖素不对宏宣帝怀有敬重,闻言不禁冷笑声:“鸟尽弓藏,兔烹。”
  平怀瑱蹙眉。
  平溪崖收敛些许,不愿与他不快,转而问道:“太子有何打算?”
  “其实非卿为谨慎,心思玲珑,我信他已有打算,你只管将我话带到。”
  “倘若他无筹谋?”
  “倘若如此,你便提‘兵符’字。”
  平溪崖心底微寒,已然猜到,除向宏宣帝兵符之外,岂有旁的路。怕只怕平非卿觉凉薄,看透了这的世故。
  “你不怕寒了平王心?”
  此问毫不委婉,平怀瑱不怪他放肆,转身与他目相对,如正对着平非卿般笃然应道:“我不怕寒他心,只怕失他命。”
  当年何家枉作牺牲,现今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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