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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再不舍身边重视之离去。
  “我信他知我用意,便是不知也无妨,他手兵符,终有我当重还与之。”
  平溪崖不再多言,颔应“好”,又道:“那家?”
  “家自知当何示忠,况且……”平怀瑱摆,“罢了。”
  他言又止,平溪崖倒听得明——片忠心,可是当年有拿命佐的。
  再想说什么,忽闻殿外起了半声止住的音。
  “谁?”
  外蒋常替应了话:“太子,李回了。”
  平溪崖看看他,见有来到,这便收了多余言谈,亦不作逗留,脑装着不知哪位李的疑思,告辞离殿。行时向廊躬身行礼之瞥,只觉莫名悉,半晌忆不起始终。
  殿平怀瑱将目看向垂帘,不多时帘身倾,然而候过好阵,帘外仍迟迟不见进来。
  平怀瑱抬步行近,拾帘时不期然碰着另边李清珏的手,隔着纱帐都觉冰凉刺骨。他将帘挑开,魂失分,眸底卷着肝肠寸断的痛楚,教平怀瑱骤然记起他当年痛失至的模样。
  “清珏?”
  李清珏强压不住将溃堤的绪,角愈渐殷红,不想在皇后离世之与平怀瑱谈及他事,脸隐隐泛,嘴喃语:“皇后之事,太子节哀……”
  平怀瑱将他声音听得吃力,断定他有事隐瞒。
  “清珏。”平怀瑱沉声唤他。
  李清珏抿,越抑不住身战栗。
  “平怀瑱……”良久,他直呼其名,绝望之,“怜华……没了。”


章 
  化雪,气候是寒冷。
  昨夜迎来初雪,世肯作别晚秋,直到今积雪消融,凉气钻入肤骨,才识早冬已至。
  李清珏昏睡过去,不间历经惴惴与宽慰、万幸与极悲,是刻不曾,满身筋骨绷得太紧,到此身心俱溃,双手攥紧了,直攥得骨泛,昏间亦没能放松半寸。
  平怀瑱心疼难当,揽腰将他支撑在怀,另手徐徐施力,许久才小心翼翼解了他捏在衣袖
  时近黄昏,户外婢低眉垂前来问膳,被蒋常拦在廊角,替她近窗轻叩两,轻声询道:“太子,可要传膳入殿了?”
  室应答,蒋常猜想平怀瑱定能听见,便再劝回:“太子,您与……您整不曾进膳,当心身子。”话落仍不见静,只得无奈叹,转回廊角叮嘱婢晚些再传。
  婢应声,之后候罢个多时辰,平怀瑱才行来廊寻到蒋常,令他吩咐厨备些细粥连罐呈
  蒋常心自跑这趟,把满罐热粥送进殿怕两填不饱腹,自作张多携了蓉暖糕。待到间他才瞧得明,这阵子平怀瑱根本没作歇息,只守着榻李清珏在旁坐着,被覆了两层,铜炉挪近数尺,体贴细致,照料得百密无疏。
  “太子。”
  “煨着。”
  粥罐如言被轻巧搁置在榻侧致铜炉,蒋常默默去,把那蓉暖糕连同勺碗留在桌
  气渐溢,嗅着味似是熬煮了瘦,平怀瑱探手抚了抚李清珏浅蹙的眉心,俯身在睑落轻吻,低唤两声“清珏”。
  李清珏睡得不踏实,只是太过疲惫醒不过来,好才将睁开少许,借着晦暗灯烛望见他,恍惚片刻想起自己身在何,是如何失魂落魄回来,又因何如蚁噬心得难受。
  原以为何家之后再不会感知断肠滋味,不料自己手种孽因,终归得来了今自食的恶果。
  “平怀瑱……”李清珏吃力启字几乎无声。
  平怀瑱听他气音虚脱至极,不去想他后话打算同自己说些什么,托着后背与脖颈扶他起来,言细语道:“清珏,你打昨夜起便进过膳食,喝些小粥能睡得舒服,好么?”
  每字都道得谨慎,李清珏因怜华离世而了无食,可并非忘了平怀瑱也正历丧之痛,强自压抑着点了点
  平怀瑱本以为他不肯,见他颔如释重负,当即取碗盛粥,匀去腾腾热气,勺勺体贴来喂。然而李清珏胃倒海,这粥熬得再是清淡也令他难以咽,没个两勺便连连作呕,直把吃的那吐得净净。
  平怀瑱顾不得脚边物,搁碗为他抚背顺气。李清珏渐缓不适,微喘着平息片刻,抬起双赤红眸再不忍耐,低道:“平怀瑱,让他们走罢……”
  其声不稳,但字字清晰。
  “筑梦,年长者不过双,年少者及弱冠,数年来早已力竭,是时候还予自由……这,我痛惜何家却不负何家,愧对瑞宁亦不负瑞宁,心系于你更不负于你……唯有筑梦,我缚之便亏欠,怜华已去,我再不能了,再不能了……”
  “好、好,依你之言,清珏,我曾允诺过的,凡事从你所愿。”平怀瑱连忙答应,只管全然顺着他,知他自隐忍早非之事。
  可当年佣兵自用又岂是太子本意?
  是赵珂阳为太子计,谋之;李清珏亦为太子计,从之。
  逢世余载,平怀瑱从刻如己所愿,自在逍遥,正如那时阻不得李清珏不告而别。所谓储君,不过是被置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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