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贺今行不知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些,但也不会问,顺着话道:“他也拉拢过你么?”

    谢灵意答:“陆知道我只有位老祖父,牵累不多,所以让我负责户部的部分。我在他手底事,自然彼此都要坦诚些。”

    贺今行想起谢延卿,真心道:“你愿意参与进来,就很有勇气。谢老肯定以你为傲。”

    谢灵意又看他,蹙眉:“你在夸你自己吗?”

    “啊?”贺今行呆住。

    谢灵意:“你的谏疏,你提的改税,勇的明明是你。”

    贺今行眨了眨,脑子转过玩来,不由捧腹,然后点:“嗯,你这么说也对。”

    谢灵意扶额,加快脚步,不与傻子为伍。

    贺今行赶忙追去,再次与对方并肩而行。

    夜明朗,凉风习习。吉祥街不多,无注意,谢家郎软化的眉与他身边青年有几分相似。

    同走进府,面见忠侯。

    贺今行想见顾莲子,问,得知他自个把自个锁在院子,他不,谁也不能进,也就作罢。

    然而盏茶喝完,他都没有告辞的意思。

    谢灵意见状,便以没吃饱为由,去厨找些点心。

    待走了,嬴淳懿挥侍婢,对贺今行说:“你是无事不登宝殿,有什么事,直说吧。”

    贺今行也不跟他兜圈子:“你为什么要把莲子留在京城?”

    嬴淳懿撩起皮,静静定视着他。

    贺今行拧眉道:“你我都知道,他那么想回家,想去见他娘。他不可能在陛肯之,还要坚持不回去。”

    嬴淳懿也拧起眉:“陛何时准许?他把选择权到莲子手,是真的肯让莲子选吗?他只是在测试,莲子心向京城还是蒙而已。”

    既然说到这,他选择把那事告知对方:“你还不知道,我昨去宛县接他,遇到了漆吾卫。若他不肯回京,说不得就手了。”

    “竟有此事,陛他……”贺今行抿了抿,低声说:“宛县当,但顾门来,就算将计就计又如何?陛开了金口,总不可能朝令夕改。”

    嬴淳懿低低嗤笑声,“你敢赌吗?陛现今是越的反复无常,对太后、秦毓章、裴孟檀都能手,更何况个家送来为质的孩子。”

    贺今行沉思许久,说:“我还是觉得不对,就算你有道理,莲子必肯听,必能隐忍得了。你是怎么安抚住他的?”

    嬴淳懿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我纵然分道扬镳,可莲子没错什么,你关心他,难道我就能舍了他、害他不成?”

    贺今行垂,盯着杯重添的茶

    嬴淳懿沉闷的声音响起:“我们搬景阳之后,他跟我住在府,也快年了。”

    贺今行站起来,向他拱手:“我多心了,抱歉。”

    嬴淳懿,也起身道:“我听说改税已经提程,你且专注其,不要过多分心。若是有烦,我能忙的,也尽可来找我。”

    “好。”贺今行谢过他,再无话可说,遂告辞。

    嬴淳懿送他到门,回转时背对着灯笼,无声叹息。

    终究不是无话不谈,无需遮掩,毫无秘密的时候了。

    就像的月,圆满过时,终将走向残缺。

    贺今行沐着月华回到到官舍,神与身体都有些疲累,却仍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脆披衣而起,坐到窗,慢磨了墨写信。

    翌休沐,他照常晨起,去驿站投了信,而后去吏部。

    崔相爷却不在衙门,说是去政事堂了,他便又转道进皇城。

    殊不知,崔连壁正在抱朴殿,躬身请求:“陛,臣愚钝,实在看不透您的置。还请您稍稍点微臣两句,免得微臣不慎坏了您的计划。”

    明德帝今晨难得没有打坐,倚在榻,说:“你倒是灵敏,然而时候到,到了你自会知晓。”

    崔连壁不解:“可顾铮不是已经走了么?顾家子仍然留在忠侯府,还有什么妥当么?”

    明德帝不耐道:“几个小的算什么?”

    言之意,目的在是老的?

    崔连壁怔,想起顾铮求门说的那些话,又想起顾穰那家伙的子。权衡片刻,撩衣跪,进道:“陛,恕臣直言。您贵为子,以千金之躯为由作筏,已是不妥。君绵病重,他子拒不探,就算不是您强令,只怕顾家也会认为是您的缘故,从而怨愤。剑南偏远,若是将帅离心,久,恐滋。”

    明德帝拍手边瓷枕,喝道:“你以为朕是在装病?”

    “臣绝无此意。”崔连壁即刻叩请罪。

    明德帝还想斥骂,张口却剧烈咳嗽起来,不得不握拳撑住心口。

    “陛!”顺喜赶忙搀住他,另手拿着帕子去接。殿只有他侍候,陛开口,他心焦急又不敢叫进来,顷刻便汗。

    崔连壁也有两不曾觐见,此时仰视皇帝揪着前襟直喘气的状态,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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