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卫听澜垂着沉默不言。

    “是还在想刺客的事吗?”祝予怀又道,“先前你病着,我还来得及细问那夜的详。”

    “还是不要问了。”卫听澜停了停,声音变得有些艰涩,“你已经了我许多回了。隅兄,我知道你济弱扶倾是于本心,并不在意得失。可我却不能次又次这样心安理得受着,让你也置身于险境。今后……你还是不要管了吧。”

    他身在,即便重世,也无定能胜过那暗

    偿还亏欠的方式有许多种。

    抛却那些心,好的方式便是离祝予怀远远的,只暗护着他、看着他平安顺遂,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这是什么意思?”祝予怀坐起身,望着隐在床帐后的影,眉心蹙了起来,“你是想说,你从此以后要与我划清界线,不许我再过问你的事了?”

    卫听澜心泛起苦涩,终于还是狠了狠心,答道:“是。你有好前程,本就不该因为我的缘故,陷进那些看不见的暗礁险滩。”

    “‘好前程’。”祝予怀轻声重复了遍,觉得有些荒诞,“濯青,在你,什么是我想要的‘前程’?”

    “你有才德,有贤名。”卫听澜克制着绪,声音几乎在轻颤了,“只要不被闲杂之牵累玷染,自会有广阔任你施展抱负。”

    祝予怀不知是该气他无理取闹,还是该怜他妄自菲薄。

    他推开毯直身坐正,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气问道:“你病了几,到底想了些什么?”

    卫听澜垂不答。

    祝予怀也没准备等他继续说,接着道:“君子立世,求的是尽其力,得其所。见不平却袖手旁观,为求安稳便趋利避害,这样明哲保身换来的道坦途,我不愿走。”

    他站起来走到床前,弯身将掉落在的木榫捡了起来,强塞回卫听澜手

    “还有点你说得不对。”他看着床怔愣的少年,稍稍放缓了语气,“你于我而言,并非无关紧要的‘闲杂之’,你我之间,更谈不牵累。”

    卫听澜的心颤了颤,好不易搭建起的心防岌岌可危起来。

    他还残存着点理智,哑声道:“我现在就是自身难保的靶子。你与我来往,难道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吗?”

    “谁说我不顾自己的安危。”

    祝予怀在床沿坐了来,抬手拈了绾的簪子,“不瞒你说,我将师父赠我的这枚竹簪改了改。它现在能枚细针,且面所淬的效较之前强了倍。我虽挽不得弓,但在落翮时,飞针摘叶练得还是挺顺手的。”

    虽然伤力差了点,但这伤于无形的恐吓力度是够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边飞针,边让阿鸣扛着我跑。”

    画面感过于强烈,卫听澜哽了

    祝予怀看着他正道:“再说,暗礁险滩你甚至敢自去闯,我为何要畏惧?虽然以我这般病躯败体,不能与你并肩作战,但至少可以在后谋划策,些力所能及的事。你总不能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吧。”

    卫听澜还想开口:“可是……”

    “没有可是了。”祝予怀目幽深盯着他,“你以身犯险的账我都还没跟你算。你再找借口,我就要挟恩图报了。”

    卫听澜被盯得意识闭了嘴。

    祝予怀说到这,皱眉起闷气来:“明明都允诺了要教我习剑挽弓。早知道你这么快就要反悔,还要同我撇清关系,当时就该按着你签字画押,把字据立了。”

    “……”卫听澜揪着被褥,“是我的错。”

    祝予怀看了他

    认错倒是挺快的。

    刚冒点的火气就被这过于乖巧的个字给扑了。

    “那现在能同我说了吧?”祝予怀不轻不重敲敲他的额,“你这烧糊了的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

    卫听澜被他戳得往后仰了仰,小声反抗:“你让我酝酿酝酿。”

    他梳理了事的脉络,将刺那夜的细节,还有方才从邈那听到的事,以及观音像的前因后果,从到尾说了遍。

    值得探讨的点有很多。

    在听到车和失控的起坠崖时,祝予怀格外留意了

    “个手无寸铁的车,驾着车去撞群全副武装的将士,失败后跳崖自尽……”祝予怀神微凝,“这听起来有些过于惨烈了。在常,这举不像是受使的刺,更像是弱势者孤注掷的复仇。”

    是专门报复朔,还是借此挑衅朝廷?

    又或者那车的身份有什么蹊跷,幕后之想再次祸引?

    卫听澜微讽咧了嘴角:“说起来,他套了个车的身份,对圣来说倒是个好消息。车失控完全可以解释为场意外,京有关图南刺客的言便可定为以讹传讹,从而不攻自破。”

    “除却这车,皇城营显然也有问题。”祝予怀思忖道,“皇城营多是勋贵子,若营也有瓦丹的应,那便说明,烨朝堂极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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