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隅,隅?”他努力唤着,将揽紧了些,“再坚持,别睡过去,听话,别睡……”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祝予怀勉强抬起帘,目却是涣散的。

    “濯青,”他虚弱喃喃,“对不起啊……”

    卫听澜呼:“别说傻话,你道什么歉?”

    祝予怀却好像很难过,断断续续说:“我不能……不能替你报卫家的仇。”

    卫听澜的心猛收紧:“你说什么?”

    祝予怀鼻腔尽是腥气,意识也陷入混沌,前世前的记忆在脑徘徊,与当的场景重叠在起。

    他像魇着了似的,攥着卫听澜的衣衫,泪不断从颊边淌落来。

    “你父兄的仇,不该由无辜的将士和百姓来担,积怨如石,久负成,战事便永无止境……我知道你恨,我、我把我的命给你,你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吧……”

    卫听澜听着这些话,瞳孔不可置信震颤,紧盯着他。

    祝予怀说的是前世的事。

    他全都记起来了?

    在檀清寺时,无尘曾经说过,魂魄残缺之唯有在濒之际,正魂脱离躯壳的那瞬,散落的魂才会受到牵引,重新回归体。

    “不要,不要……”卫听澜的手哆嗦起来,慌摸着祝予怀染的脸,“你别吓我,隅,你看着我,你睁开睛看看我!我……我前世了那么多混账事,你不跟我讨回来吗?”

    祝予怀好似很累了,靠在他肩,无论怎么唤都没有了回应。

    柔和的霞掠过际,映亮了他苍的面,他就这么安静,若非满身污,真像是睡着了似的。

    “隅,”卫听澜无措抱着他,不受控哽咽起来,“亮了,我们就到家了。你答应过要和我起回朔的,对不对?”

    只差点点,只要再往些,就能看到朔的关隘了。

    随行的将士们都沉默着,易鸣直跟在他身后,眶已经红透了。

    在这压抑的寂静,焦奕忽然听见了什么静,立即翻身,贴着面细听。

    “怎么了?”侯跃紧张起来,“是训哥带来了吗?”

    “声音不对。”焦奕凝神抬,“前面也有。”

    这片域视野开阔,想临时找掩体几乎不可能。焦奕话音刚落,前方平线尘烟起,现了群速度极快的轻骑兵。

    这支骑兵逆着,身的玄铁煞气腾腾,钩镶与环刀闪烁着锐利的寒芒。

    侯跃怔愣须臾,脸浮起激:“玄晖营!小郎君,是玄晖营来了!”

    卫听澜泪朦胧,看见那领手持长槊,骑当先,正是他兄长卫临风。

    初阳驱散了草原雾,他们身后也遥遥传来战奔腾声,是于思训带着陷阵营力追来了。

    众将疾驰夜,早已狼狈不堪,远远瞧见朔援军,消颓的士气瞬间涨。

    于思训奋力扬鞭,加速往前赶,喊道:“长史君,小郎君!兀真率领王帐兵自来追,数近万,就在后方!”

    两军汇,卫临风看清了卫听澜怀重伤的,神微凛,低声道:“阿澜,带着伤兵后。”

    陷阵营让开了道路,常驷手执令旗,横向挥,玄晖营便迅速列兵阵,好了战的准备。

    瓦丹追兵赶来时,看到的就是玄晖营严阵以待、仿佛恭候已久的模样。

    瓦丹骑兵认了卫临风的长槊,都迟疑勒住了。格热木惨败身霾并散去,“长林啸”的威名在瓦丹孺皆知。

    兀真也停了。

    他盯着卫临风手的兵器,再看着这支曾横扫瓦丹的朔锐,终于意识到自己了个错误的决定。

    王帐士兵有将近数至少是玄晖营的两倍,要打当然能打,但问题在于,时机和点都不对。

    且不说他们从瓦丹北部路追到部,早已疲惫不堪,就算他们能侥幸战胜玄晖营,也势必两败俱伤。更紧要的是,此并非寒蝎族的盘,若是静闹了,被图尔察觉,损失会更惨重。

    兀真身边的将领紧张问:“王,怎么?在此久战,绝非明智之举啊!”

    他们尚在犹豫时,玄晖营已经了。

    卫临风身先士卒,目冷厉,声道:“众将听令,诛瓦丹王兀真!”

    他身后数千兵气势如虹,呐喊了千万的阵仗。

    “诛瓦丹王兀真!!”

    战奔腾间,玄晖营变换了阵型,化作气腾腾的尖刀,看就要刺入王帐军。

    再不,就真要堵全部身家鱼破了。

    兀真紧咬牙关,恨恨调转:“撤!”

    本就骇然变的王帐士兵毫不留恋,转身就跑。跑得稍慢些的,都被玄晖营的钩镶勾住了兵器和胄,栽来,被战践踏至

    卫临风并久追,把这片草野后,便了个停军的手势。

    兀真虽然怯溃逃,但还不至于丢盔弃,真把他急了,双方都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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