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


    完颜异并因她的唐突不悦,只是垂眸,淡淡道,“你进此,总归比我更宜。”

    听着像是落寞的话,青年底被敛起的神却无颓意。

    只是疏疏落落,裹着几分夜幕的凉。

    他从来把自己的身份审视得很清楚。

    郑婉见他并无愠,停顿瞬,还是走到了角落那个无名牌位前,站定。

    她的手微微滞,迟疑片刻,终究抬,仔细面的层灰拂净了。

    总该唏嘘。

    不止前凉晓得她的名讳。

    南宋有关她的痕迹亦尽数被抹除,只略留个离经叛道的名声。

    世,不得善终。

    尚不如这满殿的其他冤魂,连题字都不曾剩

    “沉疆月。”

    青年的声音倏尔自身后传来,是异常的平静。

    他声线平淡,继续道。

    “边疆的疆,月亮的月。”

    郑婉略抬眸,转眸看他。

    完颜异始终倚在门侧等她,淡淡道:“我知她名讳,但着为她题字的约不该是前凉。”

    祠堂侧刀剑满满,是已全无意的往殊荣。

    静了片刻,郑婉抬步,抽柄匕,又自顾自回了牌位前,划,仔细雕刻起来。

    木雕纷纷的尘屑,世记忆模糊的名字逐渐变得清晰。

    郑婉低眉,将勾题完,才轻轻将残留的细屑吹掉。

    ,牌位些微挪了几寸。

    郑婉无意间瞧见压着封泛旧的信,略微了边沿,能隔着纸张,隐约看到笔锋的痕迹。

    觉察到她视线的焦点,青年简短道:“她的绝笔。”

    郑婉顿,抽了那封信,安静展平。

    月如幕,浅浅铺落在,涌着银的清

    青年并阻止她的作,只是目微垂。

    他长睫落了片凉,静静瞧着风在祠堂绕了圈,又自门边逃,不曾掀起他衣角半分。

    郑婉言不,字看来,随后又将纸张压回了原

    她走回门前。

    两相隔不过咫尺,尖前却隔了个门槛。

    她仰视神平静的完颜异,随后抬步,站门槛,将两的差距拉小了些。

    她伸手轻轻在他脸侧,将拉低了些。

    郑婉明他的绪并不悲伤,方才的话也不过是阐述事实。

    漫漫长路,他们早已会如何理身这枚不不类的烙印。

    但她还是踮脚,言不双手拢,埋抱住了他。

    “沉烈。”

    郑婉呢喃在他颈侧的声音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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