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他本来就因为罪臣之后的身份在朝屡受攻讦,纵使有疑,不可能毫无依据相,舅。所以,他必须自去北晋趟,查明当年的真相。

    萧征从前就知道他放不陈家的事,却没想到他的执念深重至此,命都可以置之度外,连受重伤失了忆,险些折损在北晋这样的事都瞒着自己,简直气得心肝肺都疼。

    他从桌案后站起,厉声斥道:“跪。”

    冬寒冷也没有放置蒲团。

    萧景没有迟疑,平静屈膝跪落,脊背挺得笔直。

    毕竟是在跟前长,萧征不可避免前的景象刺痛瞬,随即了心肠。

    他绕过散落的竹简,走到萧景面前,冰冷问:“陈氏那稚子,朕记得明面已经了,你是什么时候现他还着的。”

    萧景顿了,垂答:“年前。”

    陈家被判满门抄后,他在长跪几,求先帝收回成命,被萧征强行带回的时候,已经烧昏过去。

    等再醒来时,行刑之已过,切都回无力。

    他去收殓的骸骨,却现替陈凤亭去的是他的仆从。

    “臣在陈家没有找到他的,这些年直在各寻找。”他慢慢道,“舅自缢前,暗将他托付给了个过去受过外祖恩庇的郎,后来臣自找过去,那对老妻受惊吓藏了阵,臣反复验明身份后,他们才愿意把凤亭给臣。”

    陈家事的时候,小子只有岁,已经懵懂些道理,朝失去所有父,所受打击可想而知。

    所以他这些年这样恨晋,恨朝廷,连带着恨他和萧征,也是有可原。

    不知为何,萧征沉默了片刻。

    他问:“知道朕为什么罚你吗?”

    萧景的神静得如:“无论皇兄为何事罚臣,臣都无怨言。”

    这就是认错但不改的态度了。

    尽管过去就清楚他认理的子,萧征仍是深口气。

    “欺君罔联外邦,藏匿罪臣家眷……哪桩哪不是可以被御史参谋逆的罪名?”他沉声道,“假使皇帝不是朕,犯此行的王不是你——或者有在朕之前现了陈家子的身份,捅到朝来,萧景,你有几个脑袋够朕砍?”

    言及此,皇帝的语气已带了几分失望之意。

    “你少时就聪颖有见,陈家的案子,朕从来没有阻拦过你查。但你行事之前,为何不为自己,也为朕考虑。”

    “……”

    冬夜寒凉,烛火在桌

    萧景还跪在原,影子映在墙面,纤瘦挺拔,如庭院的梅枝,风雪压不折他的脊骨。

    萧征转过,不再看他,冷淡说:“从今起,你不用自领兵了,朕会再点个将领来守沂郡。”

    “年后你跟着朕回临安,南方气候宜,适养你的寒症。陈家子朕会让送走,留笔钱财让他安度余,你不必再管。”

    “那晋太子的事,朕当你是失忆后时荒唐,懒得追究,你也尽快忘净吧。”

    留句话,他就不再管跪着的,抬步离开,让对方自反省些时候。

    毕螭替他打开门,冷风顺着厅堂涌入,吹熄了室的灯烛。

    昏暗之,萧景自嘲般笑了声:

    “我自知犯许多错,叫皇兄费心为难,没什么可辩驳的。”

    “但唯事。”

    萧征的脚步顿,停来。

    萧景面对着空的桌案,与那些无阅览的奏折,神绪压抑到极致过后的木:

    “不知皇兄是否请太医看过凤亭身。”

    “——他是我受过。”

    —

    刘进忠在院守到了更,终于见萧征回来。

    他知道圣定是有话要同王爷说,才耽搁这好些时辰,仍是忍不住絮叨:“这冬多冷啊,毕直跟着您,竟然不知道替您加披风。”

    说罢,又张罗着让侍去传热,送宵夜。

    萧征揉着额角,制止了他们戈:“不必了。”

    刘看他神疲惫,察言观说:“圣可是要歇息了,要不然喝碗姜汤,驱驱寒再睡吧。”

    “不用。”萧拒绝了,尔后想起什么,道,“让他们给怀送过去。”

    室已经点起了炭盆,隔绝窗外的寒意。侍替他脱外袍,又有热茶。

    萧征确实有些倦怠,就在桌边小坐了片刻。

    过了,等其他去了,他问身边站着的刘进忠:“朕有印象,你从前在父皇伺候。还记得先宁妃吗?”

    刘进忠以为圣又同王爷置了气,正愁着要怎么开口劝说,忽然听得这话,愣了瞬,意识到他说的是萧,先帝时的宁妃娘娘。

    萧征问:“她在的时候,是不是时常犯疾,夜睡不好觉。”

    刘进忠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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