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先前南雪灾的“罚”之兆,令周成帝及众佞幸惊骇万分,致使尚京城戒严。

    时间,莫说是夜货郎都不再吆喝了,唯有夜打更还敢声语。若是有哪家戚在官府当差,知晓了事严重,只会愈谨小慎微,个不兴便拿底层小老百姓泄愤。

    传旧帝已薨、新帝登基消息的那,百姓更是风声鹤唳紧闭家门,青唯有寥寥几家客栈酒馆开了门。

    直到先帝逝去后,街小巷才恢复往的热闹。

    此时,朝臣换过,诏狱满了关押的朝廷罪臣,先前欺压百姓者更是游街示众,百姓舍不得扔菜叶子,直接拿石子砸得。尚京城府衙的知府换了,新官把火,将手底的官差衙役整顿了个遍,捕快巡查欺男霸女之徒,经逮捕无论平百姓还是富家纨绔,皆要押到衙门前受罚。

    市井风气清朗不少。

    百姓亦渐渐明新帝不同于老皇帝,非是荒无度酒池林的昏君,乃是有心有德的子。

    他们的好子要来了。

    缓步街,可听到茶馆的老先惊堂木拍,将女帝登基的故事娓娓道来。老先言其勤政、体恤百姓,有保卫家收复疆土之心,讲至激慷慨激昂,引得行都驻

    方柳与顾择龄落座茶馆。

    点好的龙井,配两碟瓜子点心,听这两鬓霜的老先说书。

    方柳颔:“不愧是之手的故事,果真脍炙口,引入胜。”

    “过奖。”顾择龄赧然,“是方庄意好。”

    “顾不觉得材小用就好。”

    “怎么会,得心者得,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有些当官当得久了,习惯于,早忘了本,我会谨记方庄的叮嘱。”

    方柳笑而不言。

    两安安静静听完场说书,方柳往小的托盘扔了两颗银子。

    离开茶馆,顾择龄踌躇迟疑片刻,终是问道:“……方庄,打算何启程北境?”

    方柳答道:“既是军师,自是随军去。”

    那便是等登基典之后。

    新皇赐予闻行道统领军的权利,此去北境只为收复失

    本该尽早,但打仗须得粮草先行,更何况从别调兵需要些时,故而闻行道便要在尚京城待到登基典,与调来的驻军磨之后,再谈启程不迟。

    顾择龄对行军打仗知半解,断断续续看过些兵书,只有纸谈兵的经验。

    他有意忙,却也只能暗自轻叹,难得有泄力自责之感。

    “顾。”方柳忽然淡声道,“顾在京城好好辅佐新帝,协同邹相肃清朝堂,便是对北境战事的助力。”

    顾择龄怔愣瞬,而后轻笑:“是我着相了。”

    .

    登基典,

    依据周律,所谓赦亦有恶不赦,囊括谋反、叛变、不敬、不睦……等,此次赦,亦不包括前些子捉拿的官们。

    典之后,闻行道便率领驻守城外的军,启程北境。

    女帝与自至城门送行。

    近,经由方柳刻意造势,闻行道闻家后的名声渐渐传播开来。年些的百姓,还记得当年闻将军尚在时,北境番邦有所顾忌,便是周成帝沉不理朝政,周朝也曾有过和平安定的时

    谁知保家卫的闻家将,会是那般遭陷害的结,举皆知闻家将冤枉,可举亦无能为力。

    往事不可追。

    自闻家被满门抄,北境战事再无捷报传来。

    如今,听说闻家竟有后在世,还将受命带领周军队夺回北境,许多百姓震惊之余同样心怀期盼。

    闻行道身穿胄,腰挎刀骑着,英姿龙骧虎视。他身长本就傲然于众,骑在骏更显威严,添几分迫的气势。

    正是世的将军模样。

    这番装束,乃是方柳之意,以振军之心。

    闻行道向举起长刀,气势如虹:“驱逐敌寇,夺回北境!”

    众兵齐声呼——

    “驱逐敌寇,夺回北境!”

    “驱逐敌寇,夺回北境!”

    “……”

    声音浑厚幽远,经久不散。

    百姓也自呼口号,就连送行的官员都激奋不已,满腔豪难以抒,恨不得写诗词。

    方柳戴帷帽,飘逸黑纱遮住绝艳面,于军之外纵旁观。

    闻行道回,与之隔着军遥遥相望。

    他已依照对方所说的。

    振奋军心。

    方柳似乎还算满意,阵轻柔风拂过,吹开他帷帽的轻纱。闻行道耳目清明,见他黑纱的嘴角微弯,轻启:“走罢,将军。”

    启程北境。

    ————

    军行至城外,方柳与闻行道渐渐变为并肩而行。

    军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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