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者(上)

    源来自拐角的男洗手间。晚池在门口停脚步,不知道面的况,犹豫了秒开口道:“有吗?需要助吗?”

    没有回应。

    “抱歉...我进来了......”

    晚池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推开门,前的景象让她瞪瞳孔,呼滞。

    姜岛靠坐在洗手方,右臂无力垂在身侧,手腕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他卷到肘部的衬衫袖口已经被染红了片,散落着几个用过的止贴和小瓶医用酒晚池心惊的是,在他的前臂侧,整齐列着数道新旧不的针孔,以为素体雕刻的杰作,无数只蛀空的莲蓬,泪,镶嵌在肌肤汲取宿的养分。

    “走开。”他没抬,声音比平时更低。滴悬挂在边缘,嘀嗒声坠入池,在陶瓷着鲜红液调,从间绽开淡

    好似切疑虑在此时此刻拥有了答案。

    毫无疑问,他果然在伤害自己。

    “姜老师!”晚池蹲身,迅速从包纸巾,拆开封条。

    终于等到被别现了?还是说,终于有愿意关心自己了?姜岛抬眸,镜后的双闪过惊慌,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惯常的平静表。如果不是苍的嘴和微微抖的手晚池几乎要以为他只是在这休息。

    “不需要。”他的声音很虚弱,口齿却异常清晰,“我知道怎么理。”

    晚池没有理会他的拒绝,包备着医疗用品,直接拉过他的手臂开始消。她的净利落,没有毫犹豫。“知道怎么理?”她皱眉看着那些溢的针,凹凸不平,有些已经红肿化脓了。“那为什么还会炎呢?”

    姜岛试图抽回手臂:“我自己可以...”

    “会感染的。”晚池突然提声音,手的力道却依然轻柔,“这只手已经使不劲了吧?”

    洗手间陷入沉默,只有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回响。晚池专注清理着伤口,她能感觉到姜岛的目落在她的,像两片凝结的雪

    “...为什么我?”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晚池从听过的软弱。

    们总把善意当作消耗品,他舍不得费别的。

    晚池没有立即回答。她小心好伤口,才抬起直视他的睛:“助别,需要理由吗?”她顿了顿,“求助并不可耻。”

    姜岛神闪烁了,像是被刺痛了。他移开视线,看向那滩尚涸的迹:“你不该...”

    “走吧。”晚池打断他,站起身来,“我知道附近有家清吧,这个点还开着。”

    姜岛明显愣住,不理解她的意思。“什么?”

    “酒外用太费了。”晚池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去,“要现调的才好喝。”

    “今晚我教你正确的用。”

    “那氛围很好。”她说,随后把用过的酒棉扔进垃圾桶,金属桶身的回响。“没有任何打扰。”姜岛,镜片后的瞳孔收缩。对方为何不揭穿、不劝阻?为何对方给的不是怜悯而是邀约?

    “起吗?只有我们两个。”

    她用杯酒换他少道伤口。

    僵持了几秒,或者更久,直到滴汗从他额滑落到镜框

    看着自己被包好的手腕,纱边缘小截皮肤,还留着昨的抓痕。想象着服会不会比外用更灼

    “好。”他说。这个简单的音节像块碎玻璃卡在喉咙,带着细微的痛感和奇异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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