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状闪电:拥抱

烛灯火,“说起来,你记不记得‘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休恋逝’的后面句是什么?”

    我随手摸到桌杯液体,好像有酒味,直接喝了,“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他的半侧脸隐没在,轻声吐个字,“‘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说完,他彻底吹盏蜡烛,瞬间片黑暗,只剩窗外点夜透进来。现在我知道那酒是了,的,谁倒这种酒在卧室喝?不仅毫无解渴,还让脑晕。

    “隋唐不是你的兰因,好,仇峥不是、我也不是,没关系,可是还有这么多你——瓦利尔是不是还有个小孩在等你?飖哥,能不能不要,不要再碰仇家的,也不要……再了。”

    

    ——“世有两种,我教过你的,你要会享受赢。”

    我意识想攥紧什么,摸到旁的木柜,也行吧,就是有点太了,而这不可抑制影响到我的语气——“这话刚才我跟姚总说了遍,现在再跟你说遍,”我口后就感觉说得语气太冲了,然而开弓没有回箭,“‘分手’的意思就是说,我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相应,你什么也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而付为筠愣似的重复了遍那个“没有关系”,忽然笑了——笑了声。

    “对,也对,这倒是桩事。”他的位置传来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好像是在口袋摸了摸,拿起某,缓缓坐起来,抬手,用那着我。我站起来——“别。”他轻声说。我看向他的所在。

    “分手这事我没有答应过,对不对?”

    “你他现在还好意思——”

    “嘘。”付为筠起身,缓缓走近,脚踩在无声无息,直到道闪电降闪过仿佛明,那道我看清了那——把手。那把当年我曾用来抵着仇峥眉心的,《跳河》以后被当道送给了付为筠。

    我把这玩意给他什么,这难道也有什么寓意?

    “你猜我现在想什么?”他声音带着笑意。

    “我愿意。”我坐了回去,说。

    “……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的回答都是我愿意。”说真的,我点也不担心付为筠会扣扳机,只是有点遗憾……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概是我次见到付为筠了。

    而他就这样保持着那个握的姿势,良久都没有声。

    窗外传来低沉的雷鸣,渐渐,我察觉他的背弓了去,不住抖着,不知是在笑还是哭。“好,好……”现在我能听那是哽咽了。他缓缓走到我面前,手覆我的脸,轻声问:“要是我说我想重新在起呢?”

    “那这次你想听我说什么话骗你?”

    “……混。”

    “为筠,你说得对,我不会——至少现在不会。还有在等我,就像有在等你。”

    “……好。”付为筠垂,还是在抖,却把手放进我手,“这是《跳河》以后你送给我的,也是你送给我唯,现在我还给你。”他抬起圈泛红,目平静,“因为我不想跟你当友,也不想跟你当朋友——你知道我曾绞尽脑汁、竭尽所能想要留住你,现在我放弃。今从这个去,我就当是……从来没认识过你。”

    个字音落,我仿佛听到钟声敲响的声音,它的意思是尘埃落定。可是……为什么呢?我感受不到自己应有的心

    我注视着付为筠点点站直,那些细碎的颤抖也终于消失。他专注望着我——是那张我曾无比悉、吻过无数次的脸,我原来还认得他眉目的每寸走向,也见过他各种表睛,他的嘴曾吐过这世话,也说的念。我是说,我不能再想象有谁比他更擅长伤害我或理解我了。因为……因为你变成了我,我就是你,而他是真实的付为筠,无可替的、鲜明着的付为筠——我想不比这更加理的结

    我听见我说“好”——我想我说得太快了,以至于没能展示应有的遗憾和伤心,正想再加点反应,就接到了个迟来的、热的拥抱。“其实我这几年直在后悔。飖哥,叁岁那年我错了事,我不该离开你。”

    话尾的叹息犹如粒石子投入,好似在冻结的湖面划开隙,激起阵涟

    鼻尖就是付为筠掺着酒味和烟草味的呼,没有洗衣球的味,毕竟这拥抱已经来得太迟,就像《月亮河》后我们就没有再住在起,它消耗了太多泪、怨恨与誓,久得让我已经快要不记得那年异他乡的夏夜繁星或者窝在同张被子底的、睡惺忪的我和付为筠,而如今,年,千,百转千回,方才功告成。

    “为筠,现在你不再是无所有,我也不再是无所有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都走到岸去了,个夏,叁部电影,开跳河……不虚此行。”

    因为……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萍聚云散,早应俱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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