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自始至终
直握着我床铺
的羽绒垫，紧接着，他又把脸埋了进去。
过了好会
，他的声音闷闷传过来：“我不知道。”
又是好会，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我感觉……我好像疯了……”
他还是没抬起
来。
我忽然有种错觉，这像是回到了他失去我的那
。他由蹲姿转变为了双膝着
，脸直埋在被子
，而我只能停在原，什么举
都
不
来。
但这次不样，我伸了手臂，把他的半身揽进自己的怀。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猛颤瞬，接着彻彻尾软化
去。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了，“忽然拥有你这
事让我太不能相信了，对不起。”
那晚我们说了很多话。
开始我们还在互相试探，总怕说来的话让对方接不，进而引申些彼此错过太多的感觉。
但我俩终究是我俩，就像是
次见面后不打不相识以后的互诉衷肠，
分很快就被热络取
，我甚至想起了很多平时自己呆着的时候想不起来的糗事。
“有次你在空教室
习，因为你嫌午休的时候教室闹，所以你就
脆拿了卷子去空教室。”
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躺在了我的床，两
挨挨，肩膀都碰在了起。
“有个老师过来敲门，问你是哪班的，说空教室不让
进，有安全隐患，你还记得你当时什么反应吗？”
我当然不记得了，我侧过去看柳，因为我们俩都躺着，床还特别小，所以这个姿势显得有些艰难。
“你跟老师说，有危险的话你会跑的，老师当然气，又问你遍你哪班的，说要跟你班
任
。”
现在他把转过来看我，然后告诉了我当时的后续：“你直接把教室门关了，还反锁了，然后你就在面继续卷子，那个老师
概没见过这样的，所以自己走了。”
我呆了半，语气有些赞叹：“我
，我那时候这么帅。”
感叹完，又补充：“这肯定是新来的老师，要是原来的，不管哪个年
的，肯定都认识我这个每周在领
言的部。”
柳的
睛眯起来了，他笑起来从来都是这副样子。
“没错，”他说，“你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话音落，那个散着
的
好像又来了。
刚刚脱沉重的冬
外套，校服空
的感觉让有些凉，但并不难受。晚放的我们无所事事，我早就把作业写完了，所以我的自由时间很多。
“我当时经常去你家吗？”我问柳。
“不算经常，但也会去，应该没有你记忆那么少。”他回答我，“但是你的父
不太喜欢我，不想让我们来往，所以你总是
着过来。”
他抬起脸看板，
间的窗帘是帆
，没那么遮
，板能看到时不时亮起的为线。
“其他应该和你记忆差不多，我会带
狐朋
友过去，耗子是
周到的那个。梁毅是闹的那个，柳
是烦我们的那个——”
听到这几个
悉的名字，我心有种说不来的感觉，我问他：“他们现在——不，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这是个很残忍的问题。
但我想听。
柳深
了口气，脸并没有悲痛的神
。
他说：“耗子和他老婆恩
到老，子女都很优秀，两老了之后起搬去了
，幸终。”
“我姐就更厉害了，她直潇洒到老，后来互联
展得快，她算是吃了
时红利，挣了钱后直接玩了后半辈子——我研究的很多钱都是她投过来的。”
我俩起盯着板，隔了好会，我冒了个：“酷。”
其实柳给我的感觉跟柳很像，只是因为我跟她没有那么，所以显得更酷些。
我没转看他，问了个我直想问的问题：“你呢？”
这是个非常笼统的问题，我甚至都没想好这个问题是在问什么，是关于他的想
还是在那以后的
。
柳眨着睛，安静回我：“切和你在的时候样，只是没有你。”
嘴
。
先以柳的
子，必然要颓废很久，我知道他颓废起来的样子——用许多
把自己围起来，毯子、外套、抱枕，什么都有，不门，不吃饭，脸惨
得吓。
但我也知道，他要从那个样子爬起来需要多用力。
他定用了很的力气才爬起来，走去，然后去理解他从来没想着理解过的乏味科。
柳概是懂我不说话是在想什么的，补充道：“我那时候在想，如果有你我该有多好。”
我也想。
那时候确实无能为力，但现在不样了，现在我就在他身边，个灵魂紧贴着另个灵魂。
我有种感觉，这样的我们什么都得到。
我们直聊到蒙蒙亮，两个都没了睡意。他起床给我咖啡，我掀起封着窗户的帆，向再度亮起的世界窥探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