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资格

他走了几分钟,在士站默默等着去湾仔的士。

    那是他在阿哥底事的方,账目、看货,有时还会跟着昌叔的去讨债。

    铺子都知道他,阿点的,沉默,稳重,不惹烦。哪怕带伤请假,也只休,不吭声就回来了。

    只有阿看了他几,问:“伤好啦?”

    “嗯。”他点,“不会耽误事。”

    阿没多说,只随手把份对账表丢给他,“这个拿回去,明给我整理完。”

    他接那张纸,低看着繁复的手写数字,神如常。

    晚点半,沉兆洪终于回家。

    他近忙得很,屯门那块后还是批给了黎镇华,要从他手分口汤喝,又不想太低,谈得格外辛苦。

    换鞋的时候他习惯问了句:“囡囡今晚有回来吗?”

    “小姐前两刚回来过趟。”

    “嗯。”

    “少爷刚刚回来不久,去了间。”

    沉兆洪“哦”了声,才想起自己新多了个子。

    他对这个子还算满意——安静,听话,肯,也不会耍滑

    就是太沉了些,像什么都压在心底,没个孩子的样子。

    不过也好,省心。

    他脱装外套往沙扔,点烟,刚抽口,忽然想起那从司机口听来的事——湾仔那边好像过点事,牵扯到了安仔。

    他打了个电话给昌叔:“前几湾仔有闹事,你知道吗?”

    “是安那边的几个小后,看到安仔想弄点钱。”昌叔语气自然,显然早有准备,“小姐找张医看过,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沉兆洪沉默了会。

    “是囡囡把送回来的?”

    “是的。”

    “医说没事?”

    “是。”

    “嗯。”沉兆洪吐了口烟,把烟,没再多问。

    他不是没起疑。但孩子自己不说,他也不想追问。况且女手了,那就不会有问题。

    他就能看来,那孩子擅长的就是隐忍。

    那种从小吃苦的孩子,吃亏了不会跟喊疼,而是先想着怎么挺过去,不让破绽。

    这种,不用教,只需要时间。

    那孩子在进社团也有几年时间了,他问过陈炳雄和阿,都说他脑子好,能事。

    挂了电话,他又点支烟,随后拨通另个号码。

    “湾仔那边近是不是又在换?”

    “嗯,有点静。”

    “挑个稳的,我过几给你送个过去,你把之前那批文书部分给他。”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别太明显。”

    电话那应声“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靠回椅背,手无声敲着扶手,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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