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1)

当她还没来得及揉睛就感觉片模糊,由于烧感官变得迟钝,当泪珠啪嗒掉在胳膊她才回过神来,润的热透过肌肤渗进骨子,她怔了瞬,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哭了。

    她很少哭的,至少在别面前不会。

    但现在,明明只是病了,明明只是被他说了几句,可那种被什么堵住喉咙的绪却怎么也压不去。像是有悄无声息在她心口捅了,不是刻意的,不是伤害的,却恰好触碰到了她自己都忽略掉的某个角落。

    砚沉看着她,眉心微微蹙了

    她哭得很安静,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泪无声无息沿着脸颊滑落,在她苍的皮肤浅浅的痕迹。

    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语气沉了些:“哭什么?”

    云游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神,慌鼻子,抬起袖子擦了擦角,嘴微张,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可能是烧得太糊了,可能是从小到病的时候,只有责骂从真正关心她,可能是——她并不是真的害怕病,而是害怕没会管她病。

    她没回答,砚沉却已经看透了几分,目沉沉盯着她,看得云游心底虚,意识想缩回被子,却被他单手扣住了手腕。

    “云游,你是不是以为,就算你病了,都不会有在意?”他的语气很淡,却让她瞬间怔住了,琥珀睛没有半点星,只有被戳穿了的泪又如断了的珍珠项链,直直坠落。

    喉咙像是有个巨的石子堵住了她,特别特别。难道不是这样吗,但她说不口,她不想矫,勉强勾了勾嘴角,的笑苍,无力,虚弱:“不是的,只是我有点,特别想吃草莓糕了。”间的哽咽和语病,快让她几乎放弃了,声音轻得像片落叶,带着点微不可查的颤抖,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砚沉却只是看着她,目沉沉的,没说话,忽然感觉有些无奈。她明明不擅长撒谎,可偏偏又要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掩盖什么。

    他伸手拂过她的额得烫:“草莓糕?”

    云游轻轻点,嗓音微微颤:“嗯。”

    砚沉沉默了几秒,终站起身,随意理了理袖口,低看着她:“等着。”

    云游愣了愣,神微微怔忪,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迈开步子,走间。

    这刻,心的某个角落像是绽放的烟,坍塌,再也没拾起拼接回去,她眉不自觉的皱紧,鼻涩和泪失禁的无助,雪崩的不再是心,更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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