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哪怕要辜负了那个少年的心意,她也再不能有负萧帅所托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不断回响,像是道坚不可摧的令牌,字刻进她的意念

    雨“滴答滴答”不停。是谁的泪,,如同烙在她惨的面,烫得灼

    雾消散的时候,她仿佛又看到了那身悉的袍,就在前方。

    孤绝落寞,形单影只。

    她想也不想,就飞奔追了去。

    可她提不起步子,脚似有千钧重。明明近在前,无论她跑多远,都触不到那分毫。

    那道悉的雪背影,好像只是道幻

    她扑了空,颓唐倒。久久不肯闭阖的双眸,看到漫矢般的雨又浇了来,萧瑟的风声灌入耳。她在雨匍匐着,意识又渐渐沉了去,冰将她再次浸没覆盖。

    “清河,清河。”有在喊她。

    她回了,可身后空无

    这暗无边际的,从此只剩,踽踽行。

    “清河!”那个声音坚持不懈唤着她的名。

    清河缓缓睁开沉重的皮。

    雕镂榻,薄衾被,蘅芜熏

    模糊不清的现了司徒陵关切的面。他蹙着眉,抿紧,似是长舒了口气:

    “清河,你终于醒了。”

    她目缓移,他身旁还有个紫衣女子身影。

    “清河,你可吓我了。”是帛罗的声音。

    清河神涣散,又闭了闭,再次睁开时,影并消失。

    这回,不是幻梦。

    肢绵浮,她挣着起身,从榻坐了起来。手,掌似有滑过。

    她抬手,看到了间有缕乌黑的断。

    帛罗坐在榻沿,伸手用袖口替她擦了擦额汗,问道:

    “这是谁的?你昏睡攥着,不肯松手。”

    清河拈着掌断,垂眸。

    她的思绪回到了那暗无比的

    直至此刻,她的颈侧似是仍有凉意,那柄她悉万分的长剑仿佛还抵着她的喉,迟迟

    彼时,她扬着,泪婆娑望着前执剑的男。她能感到紧贴肌肤的剑身分明带着颤意,见他的火点熄,直至全然黯淡无

    “若是能在你手,我此无憾。”她哽咽道。

    她话已至此,毫无求意志。她只是想,让他来成全她。

    男黑沉的双眸,隐隐的几点清,倏忽间滑落颊侧,了无踪影。

    瞬,刀闪过,耳边“嘶——”声。在沉默対视的目,有什么缓缓飘落坠。

    他没有她。只是割去了她鬓边的缕长。

    结妻,割断

    他在与她恩断绝。

    她凝在喉间的呼化作呜咽之声,失力跪倒在牢的,溅得起。她半身浸没在雨膝行着,终于在浑浊的找到了这缕断。

    待她起身再追了去,男的身影已跨过牢门,渐渐消失在铺的雨雾次也没有回

    清河将断捻起,收入怀藏好,望向司徒陵。

    司徒陵背身而立,深深叹了口气,知道她要问何事,対她道:

    “长风已经释了崔焕之,剩余的陇右军不便会整军回廓州了。”他犹疑再,还是问道,“清河,你何必要将所有罪责往自己身揽,如此伤伤己呢?”

    “若非如此,他怎会放过陇右军和崔焕之?”清河,凄然笑,道,“他本就恨我,再多恨我几分又有何妨?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当年,为了,为了自由,背弃了他的意。他没了我,已是念了旧了。”

    司徒陵锁眉,目凝着痛意,沉声道:

    “当年之事,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被皇权利用的棋子罢了。说得逆不道些,圣的雷霆手段,早在司徒家覆之时,我就已领教过了。河萧氏重权在握,帝王所不,本就已定,没有你这颗棋子,还会有其他棋子。况且,在这个,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再自责了。”

    见她,神惨淡,司徒陵叹息道:

    “现,陇右崔氏也已安然无恙,你该宽心养病了。”

    清河闻言,终于有欣慰之,道:

    “我应尽之事,至少达成了桩。”

    “早知如此,我就该陇右军的。”帛罗双手绞着皮鞭,恨恨道。

    “不可。这是河与陇右的争夺,河漠部不该卷入其,徒增伤。幸好你手。”清河知晓,河漠部骑兵与陇右军战士道守城数月,谊深厚,此次在外围剿支突袭的祁郸,才来得及赶回凉州相援。

    否则支军在凉州城起了冲突,伤怕是更加惨烈。

    帛罗见她愁眉不展,拽着她的袖口提议道:

    “清河,你要不随我回河漠部吧?离开凉州这个伤心。”帛罗捻着长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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