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沈珺才这番想,执杯的手便不禁攥紧了,片刻后却又蓦松开。

    这其关联,洛肴身为鬼修不可能不知晓,但他却从提起。

    沈珺心间忧虑更盛。洛肴掌有素舒的佩,并称是却月观为祸抱犊,明显素舒必定是与此事有关,可是他既然觉察南枝与素舒关系匪浅,又为何无于衷,难道他当真不想抱门之仇吗?

    但若是如此,他当时在律司何必与我言“没有以后”。还是...仅仅因为他不想回抱犊

    沈珺瞬思绪百转,沉思之间突感手轻。

    “茶盏都空了。”身侧将他杯盏拾去,满了碧螺,“我你续。”

    他低应声,不由暗暗自嘲,心说直截了当问问洛肴便是,纠结什么。此时景宁亦是于思忖片刻后抬,“仙君,素舒女君可还有其余旧物么?”

    “观子不幸逝世后遗物会归还族,不知那时素舒女君是否有友在世。”

    “没有族。”景昱道,“映长老偶尔会提起女君之事...态度忿然,她当年是因云安饥荒,离失所才拜入观修行。”

    “云安?”沈珺不由捻着腹,这名倒是悉得很。

    “我曾到云安。”

    除去为沈珺添茶,直饮食语的洛肴终于落了筷,把南枝馋得直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景宁那好吃鬼换魂了呢”,洛肴佯作没听见,“我数月前途径云安,城竖了座耸入云的功德碑,所篆皆是对你们玄度观尊的颂语,我草草读了遍,看起来云安似乎是你们玄度观尊的老家。”

    景宁见怪不怪“哦”声:“我们观尊向攘邪除恶,受世赞颂再正常不过了。”

    景昱闻言看向沈珺,“仙君想要从云安查起此事?”

    沈珺见洛肴兴致不杯盏,抿了,道:“不急,你既有家事,便先回家看看罢。”

    谁知景昱笑淡了淡,竟没有接话,厢再度陷入无端静默,南枝莫名其妙盯了他们半晌,疑惑道:“那木脸去哪了?”

    这更是针落可闻,连景昱颊边隐约的梨涡都涸了,他有些忧心侧目去看,方见景宁眶登时红。从前为聒噪之自离昆仑后便郁郁寡欢,不过几,就可见消瘦去。

    洛肴暗自朝南枝使了个,察觉到这诡异气氛,南枝也霎时了悟分,攥着裙裾往洛肴身后飘,怏怏闭嘴。

    景昱见几俱缄默不语,只得勉强笑,说些自身之事络诸心绪,以免景宁再缅于无休止的感伤,譬如自己也算源自方名门望族,拜入却月观不过为磨练心、增强体魄。

    “你先前不是问我心之所向么?”景昱啜饮口清茶,“占卦演算卜得我命带平步青云的紫气卦象,依宗族礼,弱冠之年后是要登堂入仕。所以我时常自省莫要与同寅羁绊过重,毕竟,与个终究要长久告别的感深刻,分离时总会饱尝怅然若失的苦痛。”

    景宁绞着,尖都泛了,“...这便是你不愿救景祁的原因...”

    景昱闻言身形微僵,旋即微不可察,“年伴读之时,先教我君之淡如,拜入观门之后,映长老诲我似纸番番薄,数年间诵经习,不敢说参悟道,却想者或许有些通之,这尘世的界限,方方,好比张险象环的棋盘,你我并非执棋,不过棋子。臣子于君如此,于世亦然。”

    他停顿片刻,才继续道:“寝室前的桃树愈、积攒的年关家书愈多,我就愈明自己的岁数临近弱冠,每每回家探后再归返,总觉却月观就像世外桃源般,没有尔虞我诈的暗涌、没有殚竭虑的城府,可以只是为功课、午膳和休沐假愁。刚来时抱怨要在这小小观好久,可现在却想怎么仅能在小小的观待这点时。”

    景昱垂抚了抚佩剑,那锋利刃身游过冷芒,好似寒月映雪。

    “若要陈书总结,我唯能言...或许这就是命注定。景祁要心取,也是他避不开的宿命。”

    沈珺不自觉收手拢拳,心想他此刻应当诉些宽慰之语,道些命可违,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所谓命带劫。

    劫。何为、又何为劫?

    “既然你都说皆是因宗族礼,便不过是些束缚的枷锁罢了。”洛肴支着頦,品酒似的轻晃茶盏,“不过我不能劝你从心所、罔顾族,那嘛不在入仕前好好玩玩?”

    说罢杯子往桌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南枝被他忽尔起身的作吓了跳,翻了个道:“你还真是想啊。”

    “反正计划总是赶不变化的。”洛肴朝沈珺扬眉,“走吧,我们去云安。”

    “你方才不还是无打采的?”

    洛肴说:“刚才是刚才。”

    沈珺攥拳的手放松稍许,用仅他可闻的音量道:“倘若你不愿,可以不手素舒之事。”

    洛肴偏搭在他肩窝,极是狎昵,“没有不愿,我只是等仙君哄我去呢——咦。”

    “重了。”沈珺提了提肩,把洛肴脑袋耸得抬,又顺手摁他前额几缕率飞翘的额,定是束时

【1】【2】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